雖然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但真的看見出現在地平線上的那座小鎮時,法第斯還是不免心潮澎湃,拽住厄琺斯的手臂又蹦又跳:“厄琺斯大人!我們到了!”
確實,對於法第斯而言,這座寄托著那段他心目中最完美時光的小鎮才是他最想回到的地方。
但厄琺斯畢竟作為穿越者,在這裡待過的時間滿打滿算才不到三天,僅有的那些歸屬感也主要是因為看過了伏拉梅的日記,才會想著來這裡再看一眼。
其實還有一件事被厄琺斯選擇性地忽略掉了:隨著穿越的時間增加,反倒是厄琺斯穿越前的記憶在慢慢消失,穿越後的記憶變得愈發深刻。
與達爾恩克分開後,兩人便按著原定的路線一路搭著便車往回走。在帝國的治下,回去時明顯要比來時快了不少,原本八九個月的路程甚至直接少了兩三個月。
歸途的風景依舊,搭乘的車隊也沒什麼有意思的事。厄琺斯便和法第斯一邊研究著魔法,一邊無所事事地度過了這些日子。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兩人還在弗拉基米茲遇到了另外兩個意料之外的人。
當時車隊剛好在此處停下,厄琺斯便準備順便去找奧約斯特,看看能不能再蹭上一趟順風車。
不過據奧尼凱商會的人說,奧約斯特已經受邀去了外地根本回不來。但既然厄琺斯持有著奧尼凱商會的令牌,相關的人還是幫忙聯係了順路的商隊,隻不過錢還是得自己出。
與預想的有些出入,而且那個人的服務態度非常不好,厄琺斯於是帶著法第斯來到這個商業都市的大街上逛了逛散心。
當路過一家烘培店門口時,兩人卻突然被站在門口的一名年輕女人給叫住了。
“啊,冒昧叫住二位。”女人上下打量了一圈厄琺斯,先是轉過頭朝著店裡麵喊了幾句,旋即滿麵春風,笑盈盈地望著二人:“想請問二位聽說過厄琺斯這個名字嗎?”
聽見這句話厄琺斯也是一愣,下意識地便要回答,但還是十分警惕地看了看女人,發現好像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就是厄琺斯,有什麼事嗎?”
這時,一個係著圍裙,一副烘培師模樣的男人急慌慌地從店內走出,剛好聽見這句話,頓時情緒激動,衝著兩人招起了手:“厄琺斯!法第斯!真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你們!”
一身女仆裝扮的女人也連踏幾步上前,熱情地招呼著兩人進店。厄琺斯本來還想推辭,直到一個名字閃電般傳入了腦海之中。
“斯裡……卡洛德?”
“我去!你還記得我!”原本還想熟絡一陣再闡明身份的斯裡卡洛德見厄琺斯已經認出自己,便幾步上前緊緊摟住了他。
鬥篷下舉著巨弓的刺客,篝火旁嘮著閒話的同行者,換上廚師衣服的烘培店老板……種種形象浮現在腦中,麵前斯裡卡洛德的臉也慢慢熟悉起來。
後麵經過一陣寒暄後,厄琺斯便了解到了他們後麵的經曆:
那天出城之後,斯裡卡洛德和阿蘭莎便一直跟著返程的車隊向北,原本打算去厄琺斯提到的伊萊頓看看,但後麵又被奧約斯特給委派了任務,便隻能先在更南邊的一個城鎮住下。
由於找到了阿蘭莎,斯裡卡洛德不想再去乾些行刺的工作,趁著一個合適的機會主動向奧約斯特提出了辭職。奧約斯特也沒有要強行留下他的意思,象征性地挽留了幾句後便結了工資讓他走了。
後麵繼續往北走來到這裡,剛好此地正積極地發展商業,阿蘭莎也很喜歡這裡的環境,斯裡卡洛德就順理成章地娶了她,用自己的工資在這裡開了這間烘焙店,生活充實又幸福。
不過厄琺斯之所以會把這件事特意記在心裡,絕對不是因為阿蘭莎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烤麵包技藝,也不是走之前被塞了滿滿一包的東西什麼的,絕對不是!
思緒拉回當下,伴隨著吹來的冬日寒風,兩人大步走進了鎮子。
正值氣溫低的時候,鎮上的居民幾乎都縮在家裡,弄得整條街都空蕩蕩的。法第斯卻好似無視了這一現象,在交錯複雜的巷子內左拐右拐,最終來到了一處大院的旁邊。
院內孩子玩鬨的聲音透過牆壁傳出來,讓法第斯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好像正在院子裡麵的是他和厄琺斯伏拉梅三人。
“原來已經三年了啊……”
“是啊,已經三年了。”
救濟院的大門敞開著,法第斯也沒有什麼顧忌大步跨了進去,徑直朝著院子的一角走去——院長的辦公室就在那裡。
隻不過,在距離門口還有幾步路的時候,另一名十分眼生的僧侶剛好從辦公室裡走出,很自然地伸手攔住了還要朝前走的法第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