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昏倒的法第斯身邊,輕輕托起了他。一旁的莫利亞紮見其幾乎是憑空出現,第一時間也愣了一下,但還是下意識握住佩劍喊道:“你是誰!”
隻是這一會的功夫,魔族就已重新爬起來,顧不上血痕累累的臉正要繼續發動攻擊,卻在看見那道陌生的身影時停了下來。
一瞬間,魔族眼中的紅色褪去,連帶著還有他繼續戰鬥下去的欲望。
雖隻是一次挫敗,他卻莫名對眼前之人感到恐懼——與他第一次見到魔王軍中的所謂“七崩賢”時一模一樣。
於是沒有絲毫猶豫,魔族立刻火力全開,鑽向樹林的深處,甚至沒有再回頭哪怕多看一眼。
對於魔族的逃跑,厄琺斯並沒有理會,隻是默默將法第斯放下,轉身掃視一圈四周,最後把視線定格在愈發暴虐的亞龍身上。
抬手間,厄琺斯的手心迸發出一團刺眼的亮光,化作無數光點轟向了亞龍。碰撞的刹那,被戰斧久劈不破的表皮如冰塊般消融,露出下麵殷紅的血肉。
痛感剛傳入腦中,亞龍的麵前便已被一片白光所籠罩。它甚至可能還沒看見厄琺斯的樣子,便消失在了原地。
這恐怖的一幕看得三人目瞪口呆,沒想到厄琺斯的戰力竟如此嚇人,幾乎瞬間就秒殺了皮糙肉厚的亞龍。
輕而易舉解決完亞龍後,這片樹林終於安靜下來,隻剩下戰士的喘氣聲,和來自女弓手的驚呼聲:
“你是,特級魔法使?”
“嗯,有沒有人告訴我一下,這裡剛才發生了什麼。”
“是這樣,我們原本與這位魔法使一起追逐一隻作亂的魔獸,被其一路引到這裡後遭遇了魔族的襲擊,要不是特級魔法使大人趕來,我們說不定就死在這裡了。”
“是嗎……你最好先看看那位小姐,傷勢看上去還是挺嚴重的。”
順著厄琺斯的話,莫利亞紮和戰士扭頭看向女弓手,才發現後者的傷嚴重了不少,隱隱還有感染的跡象。
戰士見此,便趕緊把戰斧放在背上,小跑過去扛起弓手便奔向了附近的小鎮。莫利亞紮看兩人已走,便慢慢湊近法第斯,正準備背起他去教堂,卻被厄琺斯示意不需要:
“他隻是魔力突然消耗過度,休息一會就好了。”
“你們認識?”
“他是我的親弟弟,你說呢?”
但莫利亞紮還是沒有走,而是站在原地自顧自心疼起了受損的佩劍和鎧甲。
“你不跟那兩人一起走嗎?”
“是我邀請他來幫我們圍剿魔獸的,再怎麼說我至少也得跟他道歉一下吧。”
看著莫利亞紮堅定的眼神,再加上他的話語,厄琺斯突然笑了出來,彎腰背起法第斯後也朝著附近的小鎮走去。
“沒想到你還挺負責的。”
不知為什麼,厄琺斯這樣一說,莫利亞紮心裡反倒更過不去了,便主動問道:“用不用我幫忙背著他去教堂?”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
……
原本厄琺斯就隻是正常去朵捷鎮而已,誰知道都快到了,又突然感應到法第斯的魔力波動,便趕緊來到樹林裡,看見這一幕才出手將人救了下來。
所以厄琺斯又突然有些慶幸,萬一公會不給自己這個任務,說不定法第斯就真的躺這裡了呢?
不久來到朵捷鎮後,厄琺斯在莫利亞紮的建議下還是帶著法第斯去了趟教堂。一進去,就能看到僅有的幾名傷員中躺著的女弓手,和在旁邊看著的戰士。
趁莫利亞紮去關心他的隊友時,厄琺斯還是把僧侶請過來詢問了一下情況。就在他對回複表示滿意時,法第斯也剛剛好醒了過來。
一睜眼,麵對的便是厄琺斯關切的目光:“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不過厄琺斯大人你怎麼來了?現在我們在哪?”
“笨蛋!我不來你就永遠見不到我了!”厄琺斯隨後話鋒一轉,聲音又變得溫和起來:“現在我們在教堂裡。”
“那你的任務呢?”
“就在我要出任務的地方的教堂裡。”
因為躲閃及時,女弓手希娜在僧侶治療後已無大礙,在戰士哲爾特的攙扶下慢慢走了過來:“特級魔法使大人,這位先生沒事吧?”
“我沒事,你……還好吧?”
“希娜沒啥事,隻是上次挑了幾個小時的衣服被弄破了。對了,真是謝謝你,特級魔法使大人。”
另外兩人說完後,莫利亞紮才有機會插上嘴:“法第斯,抱歉當時邀請你來幫我們,沒什麼事情吧?”
“對啊,我那時候看魔族的爪子都要到你臉上了……”
三人道歉和關心的話滔滔不絕,厄琺斯乾脆站到一邊去,放著法第斯好好跟那三人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