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奧萊沒有直接回應,而是突然笑了出來:“伏拉梅小姐請稍安勿躁,我隻是將目前的一種猜測給說了出來,並不是確認了小姐便是凶手。”
“但是——”接著,費奧萊話鋒一轉,看向伏拉梅的眼神中閃過一瞬間的凶狠:“你又該如何證明這件事與你毫無關聯?哈爾明家族的宅邸由特殊材質製成,質地相當堅硬,數名高級魔法使,以至於特級魔法使也無法一擊摧毀整個閣樓。”
“而常駐帝國內部的特級魔法使中,唯二不知具體行蹤,沒有不在場證明的人隻有你和厄琺斯!”
“荒誕!沒有確鑿的證據便敢妄下定論!”
在眾人意料之外,厄琺斯猛地向前一步,站在伏拉梅前麵,直勾勾盯著居高臨下的七人:“在塔迪納城的一個多月內,公會分明知曉我和伏拉梅所處何地,甚至曾三次向伏拉梅下達任務,在檔案處應當有著任務從下達到完成的所有證明,能不能作為我們在索留索琉斯遇刺時的不在場證明?”
犀利的語氣和口吻,一時間竟讓上麵的幾人麵麵相覷,根本判斷不出到底是誰對誰錯。
但費奧萊卻依舊微笑著,又從身後的青年手中接過數張文件:“這便是公會下達給伏拉梅小姐的任務,僅此難度完全可以由一名任意的高級魔法使代為完成。”
“那你可曾去到過塔迪納城的分會調查過?當地的公告欄上,數十起常年無人解決的委托,全部由伏拉梅完成,此事可以從當地的居民口中得知,這樣夠不夠?”
“你說的這些事不足以作為證據,他們都可以由他人完成,再套上……”
“無稽之談!那憑什麼隻憑‘沒有發現其他人有摧毀宅邸的能力’,便可以得出‘伏拉梅摧毀了宅邸’這種結論?多少人證物證,難道都比不過你主觀上的一句輕飄飄的‘推斷’?”
被一連懟了好幾句,費奧萊還想再說些什麼,但卻在對上厄琺斯的視線時,下意識地渾身一顫,正準備出口的話也卡在了嗓子口。
現場的氣氛緊張起來,空氣中充斥著一點即炸的火藥味,弄得後麵負責安保的傑斯提斯卡也不由得嚴肅起來,默默把自己的魔杖喚出來以備不時之需。
“但是據聽說,厄琺斯先生似乎在特級魔法使晉級測試中表現優秀,是否也有能力做出這種事情呢?”
此話一出,眾人又紛紛看向了隊列的最右側——索裡索琉斯的故交,卡倫?希裡爾。
見厄琺斯沉默了下來,卡倫笑意更甚,剛才被嚇到的樣子也頓時被一掃而空:“眾所周知,約森?斯諾與索裡索琉斯?哈爾明的關係向來不合,甚至在諸多地方都有過摩擦。”
“又聽聞約森對厄琺斯先生評價頗高,說不定在那次邀請中,便已經給厄琺斯先生下達了恐嚇索裡索琉斯的任務。”
“並且,相比伏拉梅小姐的不在場證明,厄琺斯先生顯然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來撇清自己在案發時與此事無關。”
“那麼我呢?厄琺斯從始至終都與我在一起,這樣夠嗎?”
以卡倫為代表,五人輕輕瞥一眼伏拉梅,隻是風輕雲淡的一句話便搪塞了過去:“都知道厄琺斯和你是朋友關係,證詞無效。”
一股無名火湧上心頭,伏拉梅握緊拳頭,本想出言說出所謂不在場證明的真相,卻被厄琺斯給按住,到嘴邊的話也被他當場打斷。
看向後者,厄琺斯卻隻是搖搖頭,重新對上了卡倫如炬的目光:“同樣,你也沒有理由認為我與此事有關。”
“確實,我們現在隻能將你認定為主要嫌疑人,並對你實行監禁。但隻要你有,哪怕一個小小的不在場證明,我們就沒辦法來……”
“……”
自己都說到這份上了,厄琺斯卻還是一言不發,饒是老奸巨猾的卡倫也眉頭緊皺:“厄琺斯,你畢竟也剛來帝都沒多久,謀害索裡索琉斯的可能性確實不大,但種種線索都指向了你,我們也是……”
“我還是那句話,索裡索琉斯?哈爾明之死與我,與伏拉梅都毫無關聯。”
“不可能!就是你,還有伏拉梅謀害了他,就是你們……”
不知怎地,原本還鎮定自若的費奧萊聽到此話突然發作,大叫著便要撲向厄琺斯,好在及時被衛兵壓住,抬出了此地。
目睹剛才的一幕發生在眼前,上方的其餘幾人皆是滿臉黑線,繃著臉,看著下麵幾乎就要笑出來的厄琺斯。
終於,卡倫作為這裡麵地位最高之人,第一個受不了這種氛圍,憤憤地轉過身朝外麵走去:
“今天就到這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