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魚很好吃,可惜往後的兩天裡,厄琺斯幾乎整天整天地都待在冰麵上,卻連隻破鞋都釣不上來了。
相比起來,伏拉梅就顯得更慘——起碼厄琺斯第一天還釣上過一條大魚呢!
其實,當第二天過完還一無所獲時,厄琺斯本來就已經不打算再“獨釣寒江雪”了。隻是看伏拉梅啥都沒釣到,便想著再陪她堅持一天。
結果仍是一無所獲,弄得厄琺斯當天晚上就決定撂挑子不乾了。
剛好那天晚上,停了幾天的雪花又紛紛揚揚起來。正苦於找借口金盆洗手的厄琺斯當機立斷,以下雪不方便為由,提出了要在屋裡待著。
伏拉梅自然沒什麼話說,很高興地同意了這個建議。就這樣,二人難得地在屋裡發呆,聊了一整天。
但同樣的,不到一天,厄琺斯又開始感到無聊。於是翌日清晨,當看到屋外已有一尺深的雪時,他的心裡忽地冒出了一個想法:
“伏拉梅,我們去堆雪人吧!”
不過,伏拉梅好像在這句話的理解上有點問題:“堆雪人?”
“對啊,你小時候沒有堆過嗎?”
“沒有,之前在救濟院時堆過嗎?”
“……你知道什麼是雪人嗎?”
看到伏拉梅搖頭的那刻,厄琺斯才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原來這裡的人連雪人都沒堆過。
“也罷。”厄琺斯暗自歎氣,旋即又興奮地衝伏拉梅邀請道:“很簡單的,要不要試試?”
伏拉梅沒有拒絕,衝著厄琺斯點點頭:“走吧。”
門外的世界早已銀裝素裹,每走出一步,整個身子都要往下猛地一陷。
就在雜物間的門邊,厄琺斯清理出一大塊空地,然後從其他地方搬來一大塊積雪,揉成簡單的球形後堆在了地上。
“就是這樣,先在地上堆個大雪球,當作雪人的身子;再在上麵堆個小雪球,就是頭了……”
“哦,確實很像是小孩玩的遊戲。”
“嗯,用來打發時間呢?”
“……”伏拉梅沒說話,俯下身子也開始往雪球上添雪,算是同意了。
實話說,堆雪人這種活動,聽起來很簡單,實際上也很簡單。厄琺斯還沒從伏拉梅選擇加入的驚喜中緩過來時,雪人大概的形狀就已經堆好了。
上下打量一番麵前的一大一小兩坨雪球,伏拉梅雙手叉腰,略感無奈地看向厄琺斯:“這樣就好了嗎?”
“這,當然沒有,它作為一個‘人’的特征可還沒體現出來呢。”
“所以,接下來就是要給它找一些裝飾物嗎?”
“真聰明!就比方說……”四處尋覓了一圈,厄琺斯從屋子邊的一棵枯樹下拾起兩根樹枝,分彆插在了雪人的兩側:“這兩根樹枝就是雪人的胳膊!”
“果然跟小孩子的遊戲一樣啊……”伏拉梅暗自嘀咕幾句,但仍裝出一副好奇的樣子來:“嗯,那接下來就到眼睛了吧?”
“對,你來試試吧?”
雖然心裡著實不想玩這種遊戲,不過既然厄琺斯有興趣,伏拉梅也隻能輕歎一聲,從周圍找出兩塊小石頭,嵌進了雪人的上端。
對此厄琺斯感到相當滿意,全然沒注意到伏拉梅其實不怎麼想在這裡堆雪人:“嗯嗯,這樣一來,雪人的五官還差……”
然後當著伏拉梅的麵,厄琺斯站到雪人前麵,伸出兩根手指,在眼睛下麵畫了一道大大的口子。
同時,他扭過頭,像個天真的孩子一般衝伏拉梅笑笑:“看吧,雪人笑了呢!”
沒人知道那一刻伏拉梅在想些什麼,隻知道她愣了一下,接著也笑了起來:“嗯!雪人笑了呢!”
像是意識到了自己剛才有多幼稚,厄琺斯的笑容在臉上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為掩飾尷尬的不好意思的笑。
伏拉梅看著這一幕,臉上笑意更甚,甚至還拍了拍厄琺斯的肩膀調侃道:“彆啊厄琺斯,這種笑容可是很少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