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喝酒的楊安,便把自己灌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楊安喝醉半夜未歸,姐夫李岩去城中尋他,半路上遇到幾位官家老爺家的貴公子找樂子縱凶獸追人咬著玩。
正常人遇到這事,能裝看不見就裝看不見。
可李岩尤其對得起身上那身官服。
第一時間衝上去救人,結果身受重傷。
性命保住了,可傷了腰胯。
若是沒有靈藥醫治,這輩子都站不起來。
按理說發生這樣的事。
李岩救人有功怎麼都該嘉獎,怎麼都該拿到負傷補償。
奈何傷人的是官老爺家的公子。
彆說加獎了,李岩打殺了凶獸還得賠人家公子錢!
楊安多年讀書花費頗多。
家裡沒有什麼餘糧,哪有錢賠給那公子,為了救李岩楊家姐弟隻能把他們楊家老宅子抵給了當鋪。
拿到救命錢。
賠完了官老爺家的公子後,楊安第一時間跑到雲州最大的藥店回春堂買來丹藥。
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
回春堂的藥居然有假!
李岩服用後,不僅病情沒有半分好轉,反而更加嚴重!兩條腿不僅沒有半分知覺,人都直接昏迷了!
楊安氣急找回春堂理論。
結果顯而易見,他一文弱書生能要到什麼結果?反而還被回春堂的掌櫃,扣上了一個訛人的帽子,叫來潑皮給他一頓毒打!
錢沒了。
人也快沒了。
眼看著家破人亡在即,楊安自覺不對起姐夫姐姐,絕望中一頭撞在石牆上……
等他再醒來就是現在了。
莊周夢蝶,蝶夢莊周。
融合了全部的記憶,清楚感受著心底那份絕望的憤怒,兩個楊安已經分不出你我。
不。
本來就隻有一個楊安。
現在的他不過是重生後,打破胎中之秘!找回了投胎前的記憶!
“你們乾什麼!彆過來!”
“嘿嘿,還能乾什麼?當然是給李夫人指條明路,拿不出錢來就用彆的辦法還,比如身子。”
“放開我!你們彆過來!”
“掙紮什麼,李夫人生得漂亮,多在床上使買點力氣乾個一年半載的,說不定還了銀子後,還能賺上不少!哈哈!”
“啊!滾開啊!!”
聽到院子裡,女子驚恐的尖叫聲響起。
楊安知道這聲音是誰的了!
是楊寧!
是姐姐!!
他嘩啦掀開被子,從床上跳下來推開房門,就看見鋪滿了雪的院子裡。
幾個潑皮正強拉著楊寧出門!
那幾個潑皮看著很是麵熟!看到他們的瞬間楊安瞪大雙眼,‘回春堂外,圍毆他的潑皮不就是這幾人嗎!’
尤其拉拽楊寧的那個潑皮!
楊安記得很清楚。
他名叫陳三是這幾個潑皮的頭,回春堂外就數他打自己打的最狠!
回春堂的人怎麼會幫錢莊收債?!
而且前天剛借的錢,說好兩個半月後還,才過了幾天就來強要!
莫非回春堂跟王氏錢莊是一夥的!?
莫非這是個連環套!
錢莊先借錢給他們,再讓藥店拿假藥騙走他們手裡錢,最後上門逼債,來敲骨吸髓!?
老子悔恨的都要自殺了。
結果告訴我,是你們這群畜牲故意做局!
呼吸著乾冷的空氣。
明明隻穿著單衣,楊安卻感受不到冷,反而渾身血液因無處發泄的戾氣而沸騰,他拳頭緊緊攥起,指節發白!
“彆碰我!!”
楊寧的驚呼聲再次傳來。
看到幾個潑皮的拉扯下楊寧衣袖都被扯爛了,雪白光潔小臂上還落下幾道斑斕的爪印。
楊安怒吼:“放開我姐!!”
幾個潑皮聽到吼聲猛地回頭,飛雪中不知何時闖進一位少年頭上纏著紗布,模樣俊朗,比青樓裡的兔兒爺還要俊俏幾分。
就是那眼神太凶了!
充滿血絲!好像要吃人!!
幾個無賴子膽子不大,對上楊安的眼神竟然有點害怕,腳下不由的退了幾步。
“瞧你們沒出息的樣子。”
“一個書生把你們嚇成這樣。”
陳三抬腳踹在幾人的屁股上,不以為意繼續抓著楊寧的手腕衝楊安搖了兩下道:“呦,這不是楊二郎嗎?傷好利索了?又能接著挨揍了?哈哈哈!”
有陳三帶頭。
潑皮無賴們又不覺得害怕了。
紛紛跟著大笑起來。
怕他們欺負楊安,楊寧急道:“姐姐沒事,二郎你快回屋,彆出來!”
潑皮無賴們笑得更快活了。
陳三笑眯眯道:“聽到沒,你姐都說沒事了,趕緊回去看書去吧,等過個幾天,我就把你姐送回來。”
楊安走出屋簷。
滿天雪花染在他披肩的黑發上,點綴的他越發清瘦俊美。
赤腳踩在雪地裡。
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楊安一步一步向他們走去,“我說了,放開我姐。”
陳三肆無忌憚道:“不放你能怎麼樣?”
怎麼樣?
&n就都彆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