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蘭已然小臉慘白,渾身後怕得不住顫抖,她不難想到,若秦裹兒中計,結局將是何等悲慘。
阿蘭眼眶微紅,心疼地喚道:“公主……”
秦裹兒不甚在意,帝王家的冷血薄情她早都習慣了,畢竟連父親算計親生女兒事前不久都發生在她身上了。
還有什麼接受不了的呢?
“家人嗬~”
本該一笑了之的秦裹兒,又想起楊安。
想起他被自己踩在腳下時說過的話,‘隻要家人活下去,我願意去死。’
秦裹兒臉色陰沉了幾分。
“阿蘭你說那個小獵戶說的是真是假?他真能為家人付出性命?”
“不知道。”
阿蘭搖了搖頭,順勢挺起飽滿的胸脯表忠心:“不過奴婢願意為公主付出性命!”
秦裹兒瞥了眼她胸前紮眼的弧度。
低下頭又看了看自己的。
雖遠勝尋常女子,卻不如阿蘭。
試著挺了挺還是比不過,秦裹兒大怒斥道:“誰讓你挺起來的?收下去!不知羞恥的東西!”
阿蘭弱氣地“哦”了一聲。
默默的收了回去。
“以後在本宮麵前不許挺直身子!”
“哦。”
等阿蘭的規模不如自己了,秦裹兒這才滿意下來,抱起婉約的玉臂淡淡道:“若是那小獵戶敢騙本宮,彆說他姐姐姐夫要死,整個雲州城跟他有關的人一個都彆想活。”
平淡的話中。
殺意森然,冷到周遭的冰雪都凍結了!
幾人說著話。
莫約一刻鐘的功夫,兩道青衣踏雪而來,是秋兒與冬兒,此刻兩人已經拿下無麵具,露出本來容貌,圓眼睛,圓臉,赫然是一對可愛的雙胞胎姐妹。
見兩人回來了。
早就想養一隻雪狸奴的秦裹兒快聲道:“雪狸奴在哪?快拿出來讓本宮瞧瞧!”
阿冬聽令。
從儲物袋中捧出雪狸奴奉上。
秦裹兒要接過雪狸奴時,看清它的麵貌後麵露難堪,伸出去的小手遲疑了。
隻見那號稱最漂亮的凶獸。
雪狸奴渾身光禿禿沒一根毛,皮膚皺皺巴巴,還泛著難看的粉色。
醜到了極點!
“這是雪狸奴!?”
秦裹兒無法接受的道:“不是說雪狸奴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凶獸嗎?毛發如白雪般雪白,這是什麼東西?你們是不是抓錯了!”
就如名字一樣。
秋兒冬兒的性子也如秋冬時節肅殺的冷風般,兩人麵無表情齊聲回應道:“回稟公主,這隻雪狸奴才剛出生,想來等長出毛發便會變好看了。”
“是嗎?”
秦裹兒勉為其難接受了這個說法。
瞥了眼又偷偷挺出胸脯的阿蘭,她不鹹不淡的道:“阿蘭看上去就是個好生養的,冬兒把雪狸奴交給她,以後就由她養著吧。”
阿蘭覺得自己被公主針對了。
看著醜醜的雪狸奴。
她委屈巴巴地抱在了懷裡,不敢嗶嗶半句。
“回府。”
所有事都已辦完。
隨著安樂公主一聲令下,兩隻青鸞展開雙翼,玄光流彩,如霞若輝,拉起鳳輦以及隨行的八位女官飛上雲端。
……
天色漸沉,眼看著就要黑下來。
雲州城,萬壽坊李家。
“到現在了,怎麼還沒回來。”
“家裡的弓箭也沒了,二郎肯定是上雲嶺山了!他怎麼那麼不聽話,萬一出點什麼事,我還怎麼活!等他回來非打死他不可!”
楊寧握著擀麵杖急得團團轉。
病床上的李岩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楊安是進山是為自己采藥去的。
心中又感動又著急他道:“不能在等了,大雪封山多等一分就多一分的危險,萬一碰到凶獸就麻煩了,阿寧快拿著拿著銀子去找鄭老獵戶!”
“這時節隻有他敢上山,求他去救二郎!”
“可那銀子是你最後的買藥錢了。”楊寧緊咬著下唇。
李岩道:“先救二郎,要是二郎出什麼事,我也沒有臉麵活下去了,快去!”
楊寧拿上銀子準備出門時。
咚咚咚。
這時院子外敲門聲突然響起。
夫妻兩人對視了一眼,“二郎回來了!?”
楊寧大喜趕忙跑去開門。
“二……”
門剛打開。
楊寧驚喜的聲音就卡在了嗓子裡。
門外的哪有什麼楊安。
隻有群拿著棍子的惡漢,他們中間站著位中年男子,頭戴黑色狗頭氈帽,鼻梁上橫著的一道疤痕很是紮眼。
楊寧認得他。
王氏錢莊的東家。
王狗兒。
因為做事狠辣,凶威太盛。
雲州城的百姓們大都稱他狗爺。
狗爺上下打量了楊寧一番笑道:“李夫人幾日不見,真是越發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