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見其換上一身衣服,更是滿意。
她猶豫間。
裙擺下探出一隻玲瓏腳丫,裹著雪白的繡襪,一點點的伸向楊安,最終點在他鼻梁上,而後踩了兩腳。
果然不是很討厭呢。
秦裹兒收回腳丫,不動聲色的與一眾女官打趣道:“瞧瞧,人靠衣裝馬靠鞍,老話說得確實不假,小獵戶換上衣服後,真是越發人模人樣了。”
“少了草莽野性,還生出幾分矜貴。”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落在民間世家公子呢。”
秦裹兒咯咯嬌笑。
春夏秋冬,梅蘭竹菊八位女官,從小陪她一同長大乃是絕對心腹,不是一般宮女侍女能比的,也都跟著笑了起來。
就連隻顧著吃東西的滿滿。
也好奇地往楊安那裡看了一眼,感覺是有點好看,但沒自己手裡的餅子香。
便沒了興趣,繼續喜滋滋的啃餅子。
就在幾個女官陪著秦裹兒調笑嬉戲之際,阿蘭接到一位宮女送來的消息,上前稟報道:“公主,有關這位楊郎君的消息,下麵的人已經送來了,是否現在看?”
隻要不瞎。
都能看出安樂公主對楊安的特彆。
雖然看楊安不是很順眼。
但機智的阿蘭還是將他的稱呼改成郎君了。
秦裹兒對楊安很感興趣。
笑眯眯道:“念。”
阿蘭打開長卷念開始道:“楊安,雲州人士,年十八歲,自幼父母雙亡,與姐姐楊寧相依為命。八年前,楊寧嫁給李岩後,楊安便一直跟隨李岩生活。”
“十歲時考中童生,曾小有才名。”
“而後屢試不第。”
聽到這,秦裹兒捂著櫻滑粉唇,咯咯嬌笑道:“沒看出來他還是個才子。”
哪有屢試不第的才子?
阿蘭心中腹誹,接著往下念,探子的手報十分詳細,送來的情報頗為詳細。
就連楊安小時候跟坊間的狗打架勝負幾何。
帶著幾個小孩下河摸魚差點被水衝走。
蒙學時剪小女孩頭發。
這些雞毛蒜皮的事都沒放過。
秦裹兒饒有興趣地聽著,聽了小半天也不覺得膩歪,反而愈發歡快。
直到阿蘭念到楊安有個未婚妻。
名叫趙貴真的時候。
秦裹兒把玩著秀發的指尖微微一頓,精致明豔的臉蛋上浮現出幾分耐人尋味的笑意,“仔細說說這個趙貴真。”
“是!”
阿蘭繼續念道:“趙貴真與楊安同歲,其父趙斌早年與李岩同服役在雲州軍中,多次立下戰功。
“尤其在攻破遷湖城時獲先登。”
“憑此軍功,如今任職雲州鹽鐵局巡查禦史,趙貴真與楊安的婚約,便是二人同在雲州軍時,由趙斌與李岩定下的。”
“而趙貴真本人頗有才氣,受到雲州不少才子追捧。”
“楊安對其極為癡迷。”
念到這裡,阿蘭忽覺一陣惡寒。
隻聽啪的一聲響,她抬頭看見安樂公主穿著雪白羅襪的腳兒,已經狠踩在楊安臉上,差點把他的鼻子踩扁了。
眼中寒意凜然。
秦裹兒臉色變幻莫測,思索著要不要把這狗東西殺掉。
就當她猶豫時。
就聽阿蘭下麵念道:“不過,趙貴真似乎對楊安並無感情,據探子回報,近幾個月她與雲州刺史家的三公子崔文彥往來頻繁。”
“或已有……苟且。”
大殿內,彌漫著寒意消散。
秦裹兒樂的前俯後仰,抬起腳丫,白嫩嫩的腳底一下下拍在楊安側臉上,“哎呀呀,遇上壞女人了呢,真可憐呢,咯咯咯~”
安樂公主愈發歡快。
促狹的調侃楊安:“嘻嘻嘻,未婚妻都跟人跑了,是不是要很傷心?很難過?”
昏迷中的楊安自然不會回答她的問題。
要是知道自己被秦裹兒踩在腳底下如此羞辱,早都起身跟她拚了。
過了好一會。
秦裹兒才忍住笑道:“接著說說,他先前一身傷怎麼來的?”
“楊安得知趙貴真與人有染後,後心灰意冷整日借酒消愁,李岩尋他時,正巧撞見林皓縱獸作惡,李岩救人受傷。”
“楊安為了救李岩,被王氏錢莊的東家王狗兒,回春堂的掌櫃做套,騙去錢財。”
“昨日王狗兒又上門打罵。”
“攤子猜測,楊郎君身上傷勢或許是王氏錢莊一眾惡霸所致。”
說完。
整個大殿靜到能聞針落。
秦裹兒臉上的笑意也已經全部消散了,平靜的聲音從她緩緩而出,“殺,殺而焚之,夷滅三族。”
阿蘭額角流下冷汗。
感受到公主身上的殺意如血海洶湧。
她趕緊道:“稟公主,王狗兒鄭懷義兩位九品武者以及十二個潑皮惡霸今天早上全部橫死在王氏錢莊,凶手暫時不知。”
“但就目前來看。”
“很可能是郎君所為……”
“嗯?”秦裹兒微驚,而後臉上洋溢起燦爛的笑容,“從來沒有練過武的書生,居然能殺死兩位九品武者,果然是天賦武者。”
“狗東西真有意思。”
“本宮真是越來越中意你了,越來越不想殺你了呢~”
春夏秋冬,梅蘭竹菊八位女官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裝木頭人。
當自己什麼都沒聽見。
而秦裹兒欣喜之下,小腳丫也是往楊安臉上踩著,一下兩下。
她不僅不覺得討厭。
反而還踩的越發起勁了。
看著楊安的薄唇,安樂公主惡劣的笑了起來,隨即俏生生的將腳丫一點點往楊安嘴邊伸去。
隨著越來越近。
安樂公主鳳目閃爍,呼吸也漸漸急促。
眼看著就要碰到楊安的嘴唇。
昏死過去的楊安忽然動了,雙手無意識地抓住了秦裹兒白白嫩嫩的腳兒。
粗糙的指尖劃過腳心。
秦裹兒心頭顫顫,長長的眼睫毛都跟著顫了幾下,小拳頭都攥緊了。
腳上的力氣也軟了幾分。
被楊安抓著往下。
這時秦裹兒才注意到,腰間鬆鬆垮垮的黑袍,不知道什麼時候漲了起來,回想起先前老嫗說的那些話。
她大驚失色。
漂亮臉蛋霎時間紅似要滴血。
他要乾什麼!
這狗東西要乾什麼!
安樂公主想都不敢想,眼看著自己的腳就要不乾淨了,情急之下她繃緊足弓,猛猛踹在楊安側臉上。
砰!
昏迷中的楊安飛了起來。
整個人陀螺般轉了好幾圈才摔到地上。
安樂公主裹著白膩羅襪的玉足急忙藏在長裙之下,捂著胸口小口小口的喘息了好幾下才平複下來。
不敢繼續去踩楊安的臉了。
她羞憤罵道:“呸!下流的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