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說話之間。
周圍響起一片驚呼,陳烈幾人聞聲抬起頭,就見那片借著天上月光的台子上,忽然垂下一縷縷絳色的輕紗。
那紗色猶如雲霧般朦朧。
細看又帶些淡白。
身著彩裙的女子抱著琵琶,順著輕紗走來,羅襪生塵,每一步都如騰雲駕霧般輕盈,緩緩走到月光之下。
她向著抬起了臉蛋。
待看清那女子的臉,原本紛紛驚呼的才子們霎時收了聲,目光都有些發直。
心裡不約而同地浮現出一個字。
媚。
這女人太媚了。
就那麼站在那裡,抱著琵琶,什麼都不做,卻透著一股從骨子裡漫出來的媚意。
那媚意像一股糜爛的香。
不用親近,光是看著,就仿佛能一點點腐化人的血肉、蝕爛人的骨頭。
不少才子喃喃自語:“原來這才是競選花魁的娘子……跟她比起來,剛才那群姑娘確實隻是庸脂俗粉。”
不光是這些才子。
就連評審台上幾位年事已高的國子監老夫子,望著月光下女子的身影,也不禁心頭泛起一絲蠢蠢欲動的欲望。
坐在評審席最近的白淺淺捂著小嘴驚呼道:“首座您看!這女子好生妖豔,怕是話本裡說的禍國殃民的妖妃從畫裡走出來了!”
薑純熙自身就是頂級美人。
日日對鏡自觀。
已經對“美人”本無多少興致,聽她這麼說才抬眸瞥了一眼,隨即輕描淡寫地道:“差遠了。”
白淺淺奇怪道:“什麼差遠了?”
“比安樂公主差遠了。”薑純熙語氣淡淡道:“真正禍國殃民的妖妃,長安樂那樣。”
白淺淺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安樂公主與薑首座不對付的事,大夏權貴圈子裡幾乎無人不知,她小聲道:“首座,您拿公主殿下跟一個風塵女子比,還說她禍國殃民,這……是不是不太好?”
薑純熙瞥了她一眼:“有什麼不好的?”
“沒…”
白淺淺頓時不敢再多言,低著頭縮了回去。
站在台上的女子很滿意眾人的反應。
她嘴角微勾向眾人盈盈一拜,嬌滴滴地開口:“奴家沈月伊,見過各位郎君。”
沈月伊。
花月憐。
這兩個人是楊安此次參加麒麟宴的目標。
聽到其中一人出現了。
大口大口吃著東西的楊安,仔細打量過去,沐浴這月光的沈月伊身姿曼妙,蠻腰纖細,胸脯被紗衣襯得飽滿,那張臉也確實十分出色。
比起趙貴真還要高出一個等級。
楊安看了一眼便沒了興趣,覺得也就那樣。
而吳桐卻是眼都看紅了。
他粗重地喘著氣,抓著楊安的臂膀使勁晃:“雲深兄!這個我是真喜歡!求你幫我拿下她求你了!!這是我一生一世的請求!!!”
楊安:……
倒也無所謂。
靈仙閣來參加花魁選舉的就兩人。
一個沈月伊,一個花月憐。
查誰於他而言沒差彆,楊安扒拉開吳桐的手道:“幫你!幫你就是了。”
吳桐感激涕零,聲淚涕下道:“雲深!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義父!這兒人多,孩兒先不跪了!”
莫名其妙多了個好大兒。
楊安懷疑:這吳桐該不會也是穿越來的吧?
看台上。
沈月伊伸出青蔥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