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從花月憐身上挖到大貨了!
鄭懷義竟然是靈仙閣的股東!
這消息連吳桐都沒查到。
楊安順著這條線索細思起來,如果花月憐說的是真的,那鄭懷義與王狗兒極有可能就是上麵某個人斂財的白手套。
這樣一來。
也能解釋他們數百萬的家私,為何在抄家時隻剩九牛一毛。那消失的海量銀錢,極大概率通過靈仙閣這條藏在水下的線,送到他們背後的大人物手中。
所以王狗兒與鄭懷義背後的人是誰?
是靈仙閣的老板嗎?
楊安裝作好奇的模樣,接著向花月憐打聽靈仙閣幕後的大老板是誰。
藏在被子裡的花月憐搖了搖小腦袋,“我來靈仙閣不久,還沒見過大老板,而且大老板很是奇怪,每月隻有收賬銀時才會來靈仙閣一次,而且隻會去飄絮小院,就連福媽媽都沒見過他呢。”
楊安眯起眼來。
身正不怕影子斜,靈仙閣的老板做事如此小心詭秘,背後必然有所貓膩!
而且跟鄭懷義一樣。
都跟飄絮沈月伊有牽扯。
看來沈月伊不一般,必須得把她拿下!
問題是不過怎麼抓?
楊安都沒有怎麼思索,腦海裡就有了解決辦法,遇事不決找公主!整個煙花巷都有教坊司的背景,吳桐插手不了,去求公主求公主把沈月伊直接抓起來連夜突審!
定能從她口中挖出大老板到底是誰!一並逮捕!
再審問那位神秘的大老板。
如此所有事情都能水落石出!
楊安雙眼閃過一絲果斷的冷芒,這事一定要快,我以本名參加麒麟宴的動靜,明日怕是便會響遍整個雲州。那幕後之人行事小心,聽聞後說不定會打草驚蛇。
不能等!
現在就得去公主府,趕在明早之前把沈月伊拿下!
念及此。
楊安已沒心思在這飛花小院繼續待著。
瞧著花月憐那不太聰明的樣子,雖然比珂珂滿滿強上一點,但也有限。
想來該是苦命人家的女子。
因家中有人犯罪受牽連,才被充入教坊司的。
怕她卷進自己的麻煩裡。
楊安叮囑她道:“月憐姑娘,你且記住,今日與我所言,切莫傳與第三人知曉。若是不然,恐怕會有殺身之禍。”
花月憐聽得這話,小臉“刷”地一白,五根可愛又圓潤的腳趾都使勁往腳心扣緊了。
她心裡直打鼓。
難道他看出我是白蓮神教的教徒了?
不可能呀,我偽裝得挺好的呀……
花月憐嚇得哆哆嗦嗦時。
楊安起身邁步離去,忽然腦袋一沉,身體像是被開了個水龍頭似的,力氣嘩嘩流失。
腳下竟有些站不穩,踉蹌起來。
“怎麼回事?”
楊安捂著越發昏沉的額頭,心中驚疑,莫非中毒了?誰下的毒?
花月憐嗎?!!
他目中凶意大盛!
先下手為強,就要拔刀砍向花月憐時!
轟隆巨響傳來!
床榻靠著的牆壁爆碎,漆黑的巨物撞了進來,還沒看清那東西是什麼,撲麵而來的灰塵與衝擊就將楊安掀飛出去。
眼看著後背重重砸在對麵牆上。
“妹妹,郎君有危險!”
“姐姐,郎君有危險!”
春兒與夏兒大吃一驚,急忙收起紙筆,飛身上前,左右架住楊安的肩膀,協同發力,架住楊安的臂膀。
如一對翅膀。
帶著他緩下衝擊,平穩地落在地上!
春兒與夏兒發現楊安此時已然昏昏沉沉的,好像中了毒一般,當即手腳麻利地從荷包中掏出一隻玉色的小藥丸,塞到了楊安嘴裡。
那小藥丸入口即化。
化出一股清涼的藥力流入他喉嚨之中,昏沉的大腦瞬間清明下來,失去的體力也漸漸恢複,手腳行動自如了。
楊安這才發現。
一直躲在他身邊的春兒夏兒。
姐妹兩人戴著無臉麵具,楊安雖然沒認出她們是誰,不過看搓衣板的身子骨,楊安就知道她們是春夏秋冬四人中的。
去了那麼多次公主府。
八位女官見很多次了。
阿蘭細枝碩果,阿梅、阿竹、阿菊雖然不如她,但個個身材高挑,都是大果
春夏秋冬沒什麼好說的。
雖然長的更好看,但身材一個比一個平,個頭一個比一個矮,很好認。
楊安心中詫異:莫非公主也在這?
還沒等他問出口,春兒與夏兒已拖著他,如蝴蝶穿花從般急速往後退去。
下一秒。
開山巨刃卷著風聲在他眼前力劈而下,轟的一聲砸的身前大地都裂開了!
鋒芒吹得楊安黑發、衣衫獵獵作響。
若是再慢上半分,自己怕不是要被這巨刃一分為二!
楊安大驚,抬眼望去。
隻見殺進來的是一位全身包裹著漆黑甲胄的武士,他身高足有一丈,跟一座小山似的。
手持一把數米長的開山巨刃。
身上甲胄由鋼鐵鑄就。
在隻隻燈籠的下折出冷煞幽光。
黑甲士狂吼一聲,呼嘯的聲響刮起地上淩亂的碎石,向著楊安等人刮去。
楊安此時已恢複行動。
當即拔出唐刀俱歡顏,斬出一道月色的刀光,劈開迎麵砸來的碎石,他趁機向花月憐躲在的床榻望去,床榻已經碎裂在廢墟之中,花月憐怕是已經死了。
楊安心頭微沉。
不需要攙著楊安了,夏兒也沒閒著從懷中掏出信號彈直接拉射,信號彈吐出一道赤紅色的火球。
撞碎屋頂的瓦片。
屋外的夜幕異常漆黑,連半絲月光都看不到,熾熱的火團要在夜空炸開照亮四周時,鋪天蓋地的黑暗,竟直接將那顆火團吞沒了進去!
春兒與夏兒麵具下的臉色驟變。
夏兒急道:“姐姐,是遮影陣!看樣子規模很大,信號彈發不出去了!通知不了阿蘭姐來救我們!怎麼辦!”
說話之際。
那黑甲士又掄著巨刃橫削過來。
刃風呼嘯,飛沙走石!
楊安不敢大意,第一時間開啟天賦【命犯太歲】,先前在麒麟宴上喝了花海瓊漿,他的基礎力量本就增了數百斤,此刻加持十倍戰力,一身基礎力量已達兩萬斤!
眼看巨刃卷著狂風橫掃而來。
楊安雙腳點地,身形靈巧得如貓一般連退數丈,沒費多少力氣躲就躲了過去。
剛聽夏兒的話。
知曉此地布了大陣,他沒有慌亂,冷靜決策與對春兒、夏兒道:“你們倆身法比我好,速度比我快,這黑甲士瞧著是衝我來的,我來牽製他,你們趕緊去報信!”
春兒急道:“這怎麼行?怎能留郎君在這兒?還是郎君先走,我跟妹妹留下來抵擋!”
楊安道:“你們剛不是說了嗎?這裡布了遮影陣!我沒破陣的本事,就算從這屋子跑出去,也跑不出靈仙閣。”
“你們快去,莫要廢話!”
那黑甲士把地麵踩的轟隆轟隆響。
再次攻來。
楊安手腕一抖,掌心黑球如急電般射而出,十分精準撞在黑甲士掄砍而來的巨刀上!
轟然之間。
那石榴大的黑球炸開,爆發出一陣若雷鳴、若火爆的震響,震得楊安和春兒、夏兒耳膜都有些發痛。
連那黑甲士都被震得蒙了片刻。
片刻,他清醒後那雙嗜血鮮紅的眸子更顯狂暴,看模樣是被楊安惹怒了。
他雙腳蹬地。
巨大的身軀竟不顯笨拙,如獵豹般一躍,竄起數丈之高,後背撞碎屋簷。
雙手握刀柄。
以力劈華山之勢。
又似瀑布飛流直下朝楊安砍來,開山刀上滾滾的氣浪似要將他碾碎!
叮!
長刀下落之際,脆響聲襲來,卻是一道卷著青藍色水流的黑水長槍斜刺過來,銀亮的槍尖吻在巨刀一側!
力量衝擊下,黑甲士砍出的長刀偏移。
貼著楊安身側轟然落地,砸得地麵又是震。
長刀嵌入大地。
還沒等黑甲士拔出深嵌大地中的開山刀,金光鑄就的箭矢嗖地襲來,如鐵錘般轟在他麵門之上,金光爆碎,黑甲士連人帶刀被打飛一兩丈遠!
持槍者正是林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