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的涼亭鋪著雪絨般的毯子。
躺在上麵暖意滋生。
那帷幕極為玄妙,不僅從外往裡什麼都看不見,連風都吹不進來,即便不穿棉衣,也渾身暖和。
成功轉移話題後。
又能握一會公主的玉了。
楊安半躺半靠在雪白的絨毯上,攬著坐在自己腿上的公主,不動聲色地問道:“公主可知道,皇甫家聯合宋家圍剿我們天山水寨,究竟是為了什麼?”
本想在公主麵前賣個關子。
可他話音剛落,安樂公主就猜道:“除了排除異己外,還能有什麼目的,難不成是為了你剛才說的升相?彆繞彎子了,具體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簾幕能遮擋視線,卻擋不住聲音。
楊安示意的看向守在帷幕外的女官,他雖與阿蘭打過不少交道很信任任她。
對坑比春兒、坑比夏兒也有幾分信任。
可有著被背叛的慘痛經曆,楊安不敢再將功法的詳細內容告知除姐姐、姐夫和安樂公主以外的人。
安樂公主吩咐道:“阿蘭,你先退下吧。”
阿蘭領命後。
很有眼色地帶著女官們走出亭子的範圍,走在最後的春兒和夏兒有些好奇,公主郎君背著人要乾什麼,是不是苟且?
支起小耳朵多想聽幾句。
就被阿蘭左右各擰著小耳朵,一同帶走,站在不遠處的柳樹下候著。
“瞧你這神秘勁兒,現在能說了吧?”安樂公主抱著小胳膊問道。
楊安乾笑兩聲,解釋道:“不是屬下多心,實在是這功法太過重要。”
“能有多重要?”
楊安清了清嗓子鄭重道:“公主也知道,從凡相到法相的晉升之路有著固定路線,凡相需經三轉晉升靈相,靈相再經三轉晉升法相,每一轉對應一品。而且法相的數量是固定的,一個蘿卜一個坑。”
“受神相體係本身的限製,不管武者修行天賦多好,隻要初始所修的凡相不屬於法相的晉升序列,或是凡相對應法相已被人修成,也終究修不成法王。”
安樂公主聽得雲裡霧裡,忍不住道:“這些都是老生常談的東西,你說這些乾嘛?”
“公主稍安勿躁,接著往下聽就知道了。”
楊安在她小腳丫上輕輕捏了一下。
大膽!
腳兒最是敏感的安樂公主,鳳眼含煞就要動怒。
楊安就卡住其揍人的節奏,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道:“公主有所不知,我家老爺子留給我的那本無名功法,最特殊的地方,就是能在原有法相序列外,開辟出新的法相晉升途徑。”
“怎麼可能!!”
秦裹兒驚的都忘了踢開楊安的大爪子。
早就料到她會是這般反應。
楊安依舊不撒手,笑著道:“聽起來確實不可能,但那本功法就是這麼神奇。”
“修成這本功法,哪怕是最低級的雜相,隻要不斷吞噬級彆相同,且對應的五行屬性相生或是相同的相,就能完成升相,從雜相一路提升到黃品、藍品、甚至紫品!最終獲得晉升法王的資質!”
秦裹兒:???
這事太過駭人聽聞,楊安怕安樂公主聽不懂,準備打個比方,更進一步的形容。
他一隻手摟著公主的腰。
一隻手握著她的小腳丫。
想了想後,楊安鬆開公主纖細且柔軟的腰肢,騰手出來比劃道:“公主天下第一美,想來也去過首飾店吧?”
“就拿首飾店舉例。”
“原本天地間生成的法相,就像首飾店裡現成的首飾,越是高端的首飾店,裡麵的首飾數量就那麼多,樣式也固定,賣一個少一個,先到先得,來晚了就沒了。”
“而那本無名功法,就相當於定製作坊,把足數的金子送過去,想要什麼樣的首飾就能打成什麼樣。”
秦裹兒:!!!
楊安解釋得如此詳細。
安樂公主徹底聽懂了,也立馬想到了這本功法的可怕之處。
因為法相數量固定。
法王境的頂尖強者,數量也跟著固定,大多分散在世家大族、江湖大派、大夏宗室跟朝廷之中。
可要是楊安說的是真的。
這本功法能不拘泥於現有法相,源源不斷創造出法王強者,那一旦流傳出去,世家格局、整個王朝都會被顛覆。
連這個世界的規則都要改寫!
念及此。
安樂公主心中升起一陣惡寒,看向楊安的眼神都變了:“怪不得皇甫家要費儘心機圍剿你們天山水寨!而且不止如此,誰要是壟斷了這功法,家族裡豈不是能源源不斷冒出法王強者?”
她沉著小臉蛋,語氣凝重:“皇甫家宋家已經掌控這本功法十多年,現在得重新估算他們家的實力了。”
“那群畜牲也配?”
楊安冷笑著道:“放心吧公主,它們根本沒拿到完整的修行方式。”
安樂公主不解地看向他。
楊安遲疑片刻。
如今對公主已是全心全意信任,便老實交代:“其實屬下還隱瞞了一事,除了命犯太歲時能有十倍戰力,屬下還有兩個天賦。其中一個,能讓我學會世間所有功法,哪怕再難修行,也能像滴水穿石一樣慢慢磨會。”
話音落下,亭內頓時一靜。
片刻後。
安樂公主惡這精致的小臉蛋,掐住楊安的脖子惱道:“本宮就知道你這狗東西最不老實!嘴裡就沒有半句真話!還說再也不敢隱瞞本宮!都是假的!”
“這也不能全怪我啊!”
楊安急忙叫屈,“當時公主又要殺我、又威脅我、還下毒,屬下哪敢說實話?而且屬下到現在也不知道公主的天賦啊!”
“本宮的天賦是心想事成,說弄死你就弄死你。”
“……,牛逼。”
鬨了一陣。
兩人貼得極近,加之亭內暖意融融。
安樂公主衣襟間微沁香汗,幾縷青絲粘在她比綢子還白的皙脖頸上,更顯嫵媚動人。
那股誘人的體香。
直勾著楊安心底的欲望,蠢蠢欲動,但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權限遠遠不夠,握著小腳丫已是極限,再敢亂動定會被一頓好打。
還打不過狗女人。
楊安繼續忍耐。
“那本無名功法,恐怕是這世上最難修行的功法。我即便有能學會世間所有功法的天賦加持,也花了好幾年才勉強入門。”
“後來我跟爺爺一起推演。”
“發現它雖能讓最多修煉到七品的雜相一路升到黃品、藍品,修成六品靈尊,但強度遠不如原生的那些神相。”
“除此之外,無名功法對體質要求極高,融合神相時會引起強烈反噬,也就我開啟【命犯太歲】後,才能勉強承受。”
“普通人沒有天賦加持,強行修煉,頃刻間就會爆體而亡。這也是屬下後來沒有修行那本無名功法,轉而修煉魔眼的原因。”
說到這裡。
楊安的神色漸漸沉了下去。
正是因為這功法中有太多風險,爺爺才一直沒傳給二叔。
知子莫如父。
二叔幼年傷了根基,始終因為底蘊不足無法晉升靈尊,爺爺清楚他憋著一口氣,心境卻不穩,最容易急功近利。
若是把功法給他。
就算跟他講明其中風險也會強行修煉。
最終隻會落得爆體而亡的下場。
爺爺沒告訴二叔這些,也是想給他留個念想,讓他覺得前路未斷,不至於心灰意冷。
可沒想到。
這份愛護竟成了背叛的緣由。
回想起一切。
楊安知曉那位李先生就是他的二叔,難以抑製的殺氣帶動黑紅色的靈力也隨之在他身畔翻湧溢出,後槽牙都要咬碎。
不知不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