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離開的塞勒妮,自然無法想到沃爾布加僅憑隻言片語就猜出了雷古勒斯還活著的事實。
她隻是找不到自己的孩子,但知道雷爾還活著,沃爾布加就心安了。
塞勒妮也不清楚,正是因為她的提醒,就讓沃爾布加果斷地選擇背刺伏地魔,並且預備著狠狠報複一把。
隻能說,沃爾布加不愧是布萊克家族的長女。
她從前認為伏地魔清除麻瓜、讓男女巫師不再躲藏是在做正確的事。並且以雷古勒斯加入食死徒為傲。
可這不代表著她願意失去自己的孩子,沃爾布加憎恨的同時又懼怕著湯姆·裡德爾。
這個她曾經上學期間的學弟,畢業後所追隨之人。
如果不是塞勒妮的提醒,或許沃爾布加也不會注意到克利切,也不會如此順理成章地推斷出一切。
畢竟他們這些高傲自大的人往往會下意識忽略家養小精靈這類生物。
沒想到偏偏卻被自己最看不起的存在給擺了一道。
沃爾布加的確是一個極端的純血主義者,永遠高貴純潔的布萊克。
她可以理解自己的孩子為了家族榮耀而犧牲,她也可以為了家族榮耀付出自己的生命。
但不代表著沃爾布加能夠容忍雷古勒斯死在伏地魔的手中!
憑什麼她的孩子要成為裡德爾勝利路上的奠基石!
沃爾布加開始不甘心,她不再假裝愚昧無知,她拾起了曾經的魔法技能,回憶決鬥技巧。
她是布萊克,也是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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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勒妮回到了納若裡莊園,正巧碰上拿著魔藥的西弗勒斯。
“聊完了?”
“嗯。沃爾布加說雷爾想要退出食死徒,看來是發現了什麼。”
西弗勒斯挑眉:“那個女人可不像表麵上那樣和善。”
塞勒妮點點頭:“她可是教父曾經的學姐啊,肯定知道的多一點。先去看看雷爾醒了沒吧,總得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了。”
二人不再廢話,幻影移形去了塞爾溫莊園直奔雷古勒斯的房間。
床上躺著的青年,原本蒼白如紙的麵龐此刻竟泛起了一絲紅暈,那恢複些許血色的麵容顯得格外俊美,仿佛被精心雕琢過般。
西弗勒斯動作嫻熟地揭開魔藥瓶的瓶塞,然後毫不遲疑地捏住雷古勒斯的下巴,將瓶中的液體如倒水般一股腦兒地灌入他的口中。
站在一旁的塞勒妮見狀,心中不禁為雷古勒斯暗暗祈禱。
她是知道的,西弗勒斯調製的魔藥味道極其糟糕,堪稱難以下咽。可憐的雷爾啊,希望他能挺過這一關。
雖然魔藥味道是出了名的難喝,但相對的卻換來了意想不到的效果,魔藥的效果似乎異常顯著,或者說其味道實在是苦到了極致。
床上躺著的雷古勒斯,眉頭不安地緊緊皺起,滿臉痛苦之色,他身旁的手也開始不受控製地掙紮著伸出來,仿佛想要擺脫那苦澀的味道。
在兩人滿心期待之下,男人的雙眼終於緩緩睜開。
剛剛蘇醒的雷古勒斯,眼前一片迷蒙,他的視線首先落在了上方潔白的天花板上。
由於意識尚未完全清醒,他竟誤以為自己仍沉浸在湖底,而那片潔白的天花板則被他錯看成了水晶。
直到西弗勒斯那張冷漠的麵龐突兀地闖入他的視野,雷古勒斯才猛然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他的身體微微一顫,然後緩緩地、僵硬地移動著腦袋,終於看到了在一旁笑吟吟向他招手的塞勒妮。
很好,沒死成,也不是夢。
他剛準備開口說話,卻發覺喉嚨裡似被刀割過般疼痛,聲音嘶啞,最要命的是那股難以下咽的味道。
“下次魔藥少放點苦艾。”這是雷古勒斯醒過來的第一句話。
有的人不高興了,西弗勒斯的臉瞬間就黑沉下去,抱著雙臂冷哼一聲。塞勒妮憋笑哈哈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