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5月
距離塞勒妮被關進紐蒙迦德馬上快要一年了。
但詛咒並未迎來好轉的跡象。
僅僅是1月短暫清醒了十天。3月清醒了五天。
除此之外——
格林德沃每天都在和自己樓下那個糟糕的室友兼學生進行罵戰。
為什麼呢?
可能是倒黴孩子看不慣阿爾能經常來探望自己吧?
而塞勒妮則表示,她已經不止一次偷聽到樓上兩人的爭吵聲,無非就是為了他們過去的那點舊事。
雖然聽的並不是很清晰。
時間來到了7月31日
鄧布利多特意帶了一個大蛋糕來到了紐蒙迦德。
分成兩份後,在發覺糟糕學生仍處於詛咒的影響狀態下,他隻能略微失望地提著蛋糕去了頂樓。
格林德沃隻是慢吞吞地用叉子戳著蛋糕,他挑眉道。
“波特小子過生日,難道紐蒙迦德也要舉辦派對了?”
鄧布利多嘬了下手指剛剛粘到的奶油,還順手倒了兩杯熱茶。
“當然不是,我隻是……一時興起突然想來和你敘敘舊。嗯,也許來懷念下我們的曾經?就像是你一直在追問我的那個真相。”
“我不清楚,蓋勒特。”
“我已經疲於打開這種話裡藏刀的信。比起在貓頭鷹的翅膀上交流,我更願意直麵你。”
格林德沃輕嗤一聲。
“……所以呢?在把我丟入牢獄之後,你成為死亡的主人了嗎?”
那本應成為年少時的他們征服世界的第三個夥伴——死亡。
他還是念念不忘,最起碼他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我想……沒有人能夠主宰死亡,甚至是成為它的主人。哪怕是曾經的塞爾溫也不例外,蓋勒特。”
鄧布利多搖晃著椅子,挖下一大塊蛋糕送入嘴中,微微眯眼。
“你呢?在紐蒙迦德除了給我寫信和教導塞勒妮,沒有彆的了?”
格林德沃輕哼出聲,他的目光瞥向燃燒的壁爐處。
“啊……我仍然熱愛黑魔法,即使我無法實踐它。我漫無目的的在古老的傳說中尋找它的蹤跡。尤其是我們曾經最為追求的有關黑女巫莫佳娜和……塞爾溫的故事。”
“可是你也看見了。妮婭能不能從詛咒中清醒還是未知的。”
鄧布利多歎了口氣,他往自己的茶杯裡麵加了幾塊方糖。
“如果在哈利回到魔法界前,妮婭還是不能清醒過來的話。恐怕我們的計劃又得改變了……”
“你的計劃還是那樣的愚蠢。”格林德沃冷不丁地出聲。
“表麵看起來完美無缺,可實際上呢?有著致命的弱點,彆浪費你那少得可憐的真誠了。”
鄧布利多痛苦地閉了閉眼,然後默不作聲地往口中遞了一大塊蛋糕,他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
那雙藍眼眸中帶著透析的狡黠,於是他笑著開口:“啊~是預言,你看到了什麼?蓋勒特。”
格林德沃的臉上居然流露出似是怒火又似是怨恨的神情。
“我看到了什麼?我看到你會握著它死去!走上你為自己安排好的路!和那個叫波特的男孩一起!
除去一段鳳凰的挽歌和一包糖果什麼也不會留下!”
“我看到那些注定的結局將我們給毀掉!可是……阿不思。”
他的語氣又驟然變得溫柔起來,似情人間的呢喃細語道。
“不一樣了。”
“注定的結局有了新的走向,我們沒必要再繼續堅持原來的結局。”
鄧布利多半月框眼鏡下的藍眼眸不平靜地眨了幾下,他一如曾經年少時縱容自己的愛人那般。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