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鮮豔的紅逝去後,隻見春天也鮮花萎靡。
不知是哪位舊識在哭泣,故人啊故人,不要傷心。
因為我知道,待來年春日。
我會再次陷入那雙笑意盈盈的淺綠色眸子中。那枯萎了半春的花,會等來摯友的夏。
那秋日的麥海波濤,我知是你,老友啊老友,且隨風走,莫要久留,點燃胸腔那團跳動的火。
打破既定的命運,推翻棋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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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勒妮現在很沉默,她的腦子格外的混亂迷茫。
從前她總說,自己和伏地魔一樣不相信命運。
可命運仿佛在嘲弄他們般。
湯姆·裡德爾失去了肉身,如果不是魂器讓他幸免,恐怕真要死於自己最得意的事物上。
而塞勒妮失去了她的摯友。
命運的戲劇性讓她不得不承認,也許有些結局是注定的。
但當她從狄希再度聽見時,心臟還是會傳來陣痛。
“隻有變數能改變命定的結局。”
答案已經給出。
之前塞勒妮就不止一次聽到個變數這個詞了,無論是從格林德沃那裡,還是鄧布利多。
那雙天藍色眸子染上希冀,她看向笑眯眯的狄希。
“你能給我什麼?”
不是我該做什麼,也不是你需要什麼,更不是我能做什麼。
所有的籌碼塞勒妮都得到了,現在最大的異數坐在她麵前,主導權在手自然能改變結局。
狄希挑挑眉,歪頭簡單思索了一會兒便笑著說道。
“我能給你殺死魂器的東西。”
塞勒妮瞳孔直接震驚放大,嘴角興奮的笑容幾乎要控製不住溢出來,她微微眯眼半是詢問道。
“哈…!是什麼?”
“黑刀。”狄希也被她的情緒感染,臉微微側了下繼續說道。
“我之前說過的,你們的家族裡保存著命定之死,那本就是我們世界裡存在的東西……”
“但在魔法界它以詛咒的形式,合理化存在了下來。”
天藍色眼眸裡滿是考量,塞勒妮在細想這之間的關係。
“沒錯。可是如果我告訴你……那黑火才是它本該存在的方式呢?詛咒隻是火焰在逐漸吞噬靈魂的過程,黑女巫莫佳娜確實獲得了死亡的力量,那被我們封存於黑刀中的……”
“命定之死。”
狄希的手下意識地摸向後腰處,卻摸了空隻能尷尬地蜷了下手指。
塞勒妮並沒有注意到她的小動作,全身心都放在了黑刀上麵。
“我知道他,湯姆·裡德爾。一個為了尋求不死的瘋子。命定之死詛咒了他的靈魂,導致他無法獲得肉身,而黑刀可以毀掉魂器。”
“唔,在飄蕩的日子裡,我還是了解了很多東西的。”
狄希的灰眼眸平添落寞,但是很快又變為新的色彩。
塞勒妮微笑著開口:“不夠。”
僅僅是黑刀還不夠她們進行交易,畢竟已經找到了能毀掉魂器的方法,隻是還不曾實驗罷了。
“那……將湯姆·裡德爾殘缺的靈魂帶到另一個世界呢?”
好吧,這個她是真心動了。
要知道那種錯綜複雜的情感本就無時不刻在折磨著她的心,濃厚的恨與愛相互交織同絲線般細密地纏繞包裹住她整個人。
原本已經堅定的心,在聽到這個提議後再度猶豫起來。
塞勒妮可恥的意動了。
那股刻骨銘心源自於失望過後堆積的憤怒,信任崩塌後的決絕都好似被清風拂過般產生漣漪。
充滿誘惑性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說過的……你要殺了他,可現在你又在思考什麼?”
“雖然伏地魔本就虛偽至極,可是……他還是你的教父啊!那些年相處的時間是真,還有……”
那被辜負的真心所化成的銳利鋒芒再次刺痛她千瘡百孔的靈魂。
塞勒妮曾無數次叩問自己的靈魂,問她的愛,問她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