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秦浩和程海棠離開,辦公室的門被輕輕關上後,一側休息室的門打開了,張雲峰副領袖從中走了出來。
他的眉宇間,帶著一些憂慮。
“老羅,這樣做風險是不是太大了?小秦就是個行走的戰略寶庫。
我們最近的動作這麼大,國外那些情報機構肯定已經嗅到味了,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暗中盯著我們。”
羅瑞祥沒有回頭,過了片刻,才緩緩開口:
“雲峰,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
之後他轉過身,回到辦公桌後坐下,給自己和張雲峰各倒了一杯茶。
“可我們不能把他當成一件鎖在保險櫃裡的武器,他是個活生生的人,一個才二十一歲的年輕人。這段時間,他為國家做了那麼多事,之後還要為各種宏偉計劃做準備,肯定也會產生一定的壓力。”
他將一杯茶推到張雲峰麵前,繼續說道:
“弦繃得太緊,是會斷的,我們可以把他關在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一天,一個月,一年……
可然後呢?等他的精神垮了,心理出了問題,就算係統還在,又有什麼用?”
張雲峰端起茶杯,卻沒有喝,隻是在仔細思考羅瑞祥的話。
過了一會,他才歎了口氣:“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我這心裡總是不踏實。”
“這世上,哪有絕對安全的地方?”
羅瑞祥反問了一句,“把他徹底隔離起來,目標反而更清晰,更容易被敵人集中力量攻擊,千日防賊,總有疏漏。
讓他像個普通人一樣,融入到正常的生活裡,在最嚴密的暗中保護之下,反而更不容易暴露。”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
“雄鷹,是要在天空中翱翔的,你把它關在黃金打造的籠子裡,喂它山珍海味,它也終將失去利爪和翅膀,變成一隻好看的金絲雀。”
“我們炎黃民族的未來,不能是一隻金絲雀。
張雲峰沉默了。
他看著自己這位搭檔了幾十年的老戰友,最終緩緩地點了點頭,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儘。
“我明白了,我會讓下麵的人,全力配合程海棠的工作。”
羅瑞祥的臉上,這才露出一絲微笑。
“這就對咯!有時候,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
一個月假期,秦浩並沒有真的像個甩手掌櫃一樣,在全國亂跑。
他不是不喜歡遊山玩水,隻是如今心境不同,真要四處招搖,那不僅是對自己的不負責,更是對國家的不負責。
於是,所謂的全國暢遊,最終隻是在國都幾個著名景點和博物館裡逛了一圈。
開頭兩天,負責秦浩安全的安保小組還嚴陣以待,各種方案預演了十幾遍,生怕出半點紕漏。
結果發現秦浩大部分時間都宅在安排好的住所裡,不是看書就是對著窗外發呆,偶爾出門也是中規中矩,連程海棠都覺得,這小子比他這個年過半百的人還沉得住氣。
如此一來,讓安保小組的壓力驟減,工作輕鬆了不少。
暗地裡,幾個組員甚至開玩笑說,保護秦浩同誌,比在機關大院站崗還省心。
秦浩自然不知道這些,他隻是覺得國都的秋天很舒服,不冷不熱,適合思考,當然,更重要的任務還是積攢能量點,他可一天都沒落下。
係統的常規充能,雖然效率遠不如托卡馬克裝置那種終極方案,但勝在安全持久,細水長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