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對麵坐著兩個人，一個負責記錄，另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目光平和，但那份平和卻讓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接下來就是盤問環節了。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我隻是……我隻是看李工走得急，想幫他關一下電腦，節約用電！”
周思雅試圖用激動的情緒來掩蓋內心的恐懼。
負責審問的王華沒有反駁，隻是將一個平板電腦推到她麵前。
屏幕上，是一張銀行流水單的截圖。
“周思雅，你在瑞士聯合銀行的賬戶，從三年前開始，每個季度都會收到一筆五千美金的彙款。
彙款方是一家注冊在開曼群島的皮包公司，而這家公司的背後，是鷹醬國的情報組織。”
周思雅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
“我……我不知道，那是我一個海外親戚給我的……”
她的聲音開始發顫，謊言在確鑿的證據麵前，顯得蒼白無力。
“是嗎？你父親是礦工，母親是小學教師，三代貧農。我們查遍了你的家族譜係，也沒找到哪位親戚，有能力在海外給你打這麼多錢。”
王華的語氣依舊平靜，卻字字誅心。
“你加班幫李工整理的十八份報告裡，有三份的頁邊距，被你用微縮碼技術，隱藏了加密信息。
還有你最近的反常行為，與之前相差太大，你以為你做的天衣無縫，其實，我們已經觀察你很久了，蜂鳥。”
“蜂鳥”兩個字，如同一道驚雷，徹底擊潰了周思雅的心理防線。
她全身的力氣仿佛被瞬間抽空，癱軟在椅子上。
“不……不是的……”
周思雅還在做最後的掙紮，眼淚卻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王華歎了口氣，語氣裡帶上了一絲惋惜。
“值得嗎？為了那些虛無縹緲的承諾，為了一個你根本融不進去的所謂上流社會，背叛自己的國家，背叛那些對你寄予厚望的老師和同事。”
他頓了頓，聲音變得有些冷。
“他們承諾給你的，是布尼馬海灘的彆墅，對嗎？你知道那裡的房價是多少嗎？一千五百萬美金起。
靠他們每個季度給你打的那點錢，你得當間諜當到下下輩子，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兌現承諾。你對他們來說，隻是一個隨時可以丟棄的工具罷了。”
這些話，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周思雅想象中奢華的未來，瞬間碎裂成了一地玻璃渣。
巨大的羞辱和悔恨，淹沒了她。
“哇”的一聲，她失聲痛哭起來，哭得撕心裂肺。
“我說……我全都說……”
在徹底崩潰的情緒中，她交代了一切。
從三年前，她如何因為一篇在海外期刊發表的論文，被鷹醬情報部門的人盯上，如何被金錢和花言巧語誘惑，
一步步陷入泥潭，直到今天接到竊取“乾坤一號”核心技術的指令。
審問室外，那個姓的李工程師通過單向玻璃看著痛哭流涕的周思雅，臉色鐵青。
“好一個蜂鳥計劃！”
他轉頭看向身邊的安全部門負責人，
“幸虧你們警惕，不然真讓這顆釘子得手，後果不堪設想！”
負責人神情嚴肅：“鷹醬亡我之心不死，這次是周思雅，難保沒有下一個，這就是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