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上的“斬首”隻是第一步,緊隨其後的,是摧垮心理防線的雷霆萬鈞。
“嗡——”
寶島各大城市上空,響起了一陣陣的轟鳴聲。
無數市民走出家門,驚恐地抬頭望天。隻見成千上萬的無人機,如同一片片黑色的烏雲,遮蔽了天日。
但它們沒有投下炸彈。
下一秒,全島所有尚能接收信號的電視、廣播,甚至是戶外的大屏幕,都被同一個畫麵、同一個聲音強行接管。
畫麵中,是一位肩扛將星的炎黃國將軍,他神情肅穆。
“告寶島全體同胞及官兵書:”
“寶島掌控者等人,吃裡扒外,已於今日上午九時,被我軍擊斃。”
短短一句話,如同在滾燙的油鍋裡潑進一盆冷水,瞬間炸開了鍋。
“什麼?掌控者死了?”
“不可能!這是真的假的!”
“可是……指揮部那邊確實聯係不上了啊!”
殘存的各個軍事單位內,一片嘩然。
軍官們麵麵相覷,臉上寫滿了驚駭與茫然。他們的最高指揮係統,在開戰不到一小時內,就被人連根拔起?
將軍的聲音繼續:
“大家同為炎黃子孫,血脈同源,理應共促統一,而非為域外勢力充當炮灰,將槍口對準自己的同胞。
凡於十二小時內,放棄抵抗,放下武器者既往不咎。頑抗到底者,堅決消滅!”
伴隨著最後通牒,天空中的無人機開始拋灑下雪花般的傳單。
上麵印著的內容與廣播裡大同小異,隻是更加詳細地列出了投誠的細則和聯絡方式。
攻心為上。
物理層麵的癱瘓,加上心理層麵的重壓,讓本就群龍無首的寶島軍事體係,徹底陷入了混亂。
而此時,那些埋藏多年的釘子,開始發揮出至關重要的作用。
寶島中部,某裝甲旅指揮部。
旅長陳尋,一個在軍中經營了二十多年的“本土派”,此刻卻看著手下慌亂的軍官們,眉頭緊鎖。
“旅長!我們怎麼辦?上麵一點消息都沒有,雷達通訊全廢了,我們現在就是瞎子和聾子!”
一名參謀官焦急地喊道。
“是啊旅長,再不想辦法,等他們的登陸部隊打過來,我們就是活靶子!”
陳建業猛地一拍桌子,巨大的響聲讓所有人安靜了下來。
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張年輕或中年的臉,緩緩開口:
“你們給我安靜一點!天還塌不下來。”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意味深長:
“你們當中,有多少人的祖籍在對岸?F建、G東、S東……舉手我看看。”
眾人一愣,不明所以,但還是稀稀拉拉地舉起了手,竟有超過半數。
“我的爺爺,當年就是從(白水州)過來的。”陳尋指了指自己。
“每年清明,我父親都要帶著我們,朝著西邊燒紙磕頭。
他跟我說,那是家,是根。你們的父輩,祖輩,難道沒跟你們說過同樣的話嗎?”
一番話,讓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了。那些烙印在血脈裡的鄉音、習俗和關於故土的一切,瞬間湧上心頭。
“現在,鷹醬的艦隊還在幾百海裡外看熱鬨,掌控者那些把我們推上火坑的家夥,已經死光了。
你們告訴我,我們為誰而戰?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民主自由’?
還是為了那個隻會拿我們當棋子,連軍艦都不敢開進來的威爾?”
陳建業的聲音逐漸高昂,充滿了某種煽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