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早已有大臣寫好了祭祀過後,要求處死皇後的奏折。
後宮妃嬪坐在一處,其中數趙宜緋笑容最為燦爛。
淑妃葉思微笑著看向趙宜緋道:“貴妃娘娘,今日一過,您可就是皇後了。”
趙宜緋聽到這計劃,分明知道淑妃是在捧殺她,但她心中卻還是忍不住洋洋自得起來。
今日的雪下得這樣大,猶如鵝毛一般,可見沈玉寧今日必死無疑。
她死了,這個皇後之位可不就是她的了嗎?
可按照她與這位淑妃相處多年的經驗,這淑妃表麵上一副知書達理遺世獨立一般惺惺作態,實際上也並非是什麼省油的燈。
趙宜緋直覺這位淑妃奉承的話語裡似乎藏了什麼陰謀,但細想之下,又實在想不出葉若微能使出什麼陰謀詭計來。
她隻要護好肚子裡的孩子,就沒有人能夠動搖她的皇後之位。
坤寧宮內,沈玉寧不慌不忙。
她當然知道,今日坐在台下的人,都是來看她的笑話的。
他們巴不得她趕緊死了,好騰出這個皇後之位。
可沈玉寧才不。
那些人越是覺得她活不了,越是覺得她死路一條,她就越要證明給這些人看。
她會是活得最耀眼的那個,而且,她還要讓這些人心甘情願的俯首稱臣。
南湘忐忑的捧著一個托盤走進來,那托盤之上,就放著她跟雲雲趕製了好幾天趕製出來的祭祀舞衣。
沈玉寧脫掉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光滑雪白的肌膚。
那身祭祀舞衣,便在南湘和雲雲的侍候之下換上了。
等梳妝妥當,沈玉寧看著銅鏡之中的自己。
鏡中的女子容貌絕美,一雙眼睛似乎含著瑩瑩秋水。
舞衣著身,端莊鮮妍,就像是一朵鵝黃色的芙蓉花。
她笑,鏡中的她也笑。
她抿唇,鏡中的她看上去也是一副不太開心的模樣。
沈玉寧伸出手觸摸了一下鏡麵,鏡中的人兒那樣鮮活,卻又那樣可悲。
今日她之生死,全係於國師一念之間。
她恨極了這種什麼都隻能仰仗他人鼻息的痛苦,可她現在能做的,卻隻有忍。
彆人都說她水性楊花,引三個男人競相為她折腰。
可隻有沈玉寧心中清楚,既然想要的愛得不到,那就要把權利牢牢掌握在掌心。
那些男人口口聲聲愛她,又何嘗尊重過她的意願?
她曾經跪在地上懇求哭泣,求他們放她離開京城這個是非之地,可那三個男人卻寧肯傷害她也要強行留下她在身邊。
既然如此,也莫怪她將他們當成踏腳之石。
她會踩著他們鋪就的錦繡大道,一步一步走上最高處。
高到讓所有人仰望。
而今日,就是她要走的第一步。
她要成為楚朝名垂青史的皇後,讓所有曾經詆毀辱罵她的人心悅誠服的低下頭顱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