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鎮軍演第一日戊字堡許陽率隊奪魁的消息,宛如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整個武川鎮。
引得街頭巷尾議論紛紛,但是正所謂幾家歡喜幾家愁。
歡喜的自然是在賽前豪押了三千兩買了許陽奪魁第一的趙瑾塵。
而愁苦的眼下自然是賭坊的大掌櫃的。
客棧之內,丫鬟小姚望著手裡賭坊出具的憑證,一張臉因為興奮而被憋的宛如猴屁股一般。
三萬兩的銀子啊!這即便是在趙家商行之內都是一筆不菲之財!
更重要的是這可是一件無本的買賣,三萬兩的銀子都是純利潤。
“我家小姐真是厲害,一賠十,三千變三萬!日後在這武川鎮做生意還不是大展宏圖。”
趙瑾塵此刻坐在床邊,正在細細的品味手中的茶水。
碧綠色的茶湯映照出她那絕世的容顏,聽到小姚的聲音,趙瑾塵纖纖玉指緩緩放下手中的青瓷官窯茶盞,絕美的容顏依舊平靜仿佛沒有絲毫的意外之色。
此刻臨窗而坐望著樓下往來的人流,趙瑾塵的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小風,備車,我們去取錢。”
門口護衛的小風立刻點頭道。
“好的,小姐。”
蘇瑾塵和小姚坐在車倉內,小風則是駕車直奔賭坊而去。
不一會的功夫便是抵達了賭坊外圍,此刻的賭坊內人聲鼎沸好不熱鬨。
因為這幾日其他五鎮的百姓都湧入武川來看軍演,所以賭坊的生意格外的紅火。
賭坊之內不少散漢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討論著今日軍演之結果。
而許陽的身份也是被一點一滴的扒了出來,尤其是前幾日在武川鎮門前展現的兩千韃子首級,此刻已經是人儘皆知。
眾人這才豁然明白這位突然橫空出世的許陽絕非善類。
正當眾人討論的熱火朝天之際,一襲白衣臉帶薄紗的趙瑾塵緩步踏入了賭坊之內。
那通與眾不同的氣派和即便被遮掩了半張臉也無法掩蓋的容貌頓時引來眾多目光。
此刻人群之中立刻就有人認出了趙瑾塵的身份。
“這是昨日押銀三千兩賭武川奪魁的奇女子!”
“嘿!還真是她!我可記得清楚,昨日也是這般的打扮,不會認錯。”
“三千兩,一賠十,那可就是三萬兩的銀子啊,我的個天老爺這得是多少錢啊?”
頓時賭坊之內無論是看戲的還是賭錢的紛紛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等下要有天大的熱鬨看了。
三萬兩銀子啊!便是把這個賭坊連帶著下麵的地皮一起賣了能不能值這麼多錢都兩說。
當趙瑾塵的馬車出現在賭坊外圍的一瞬間,賭坊大掌櫃便是立刻得到了下人的消息。
大掌櫃此刻臉色蒼白,沒想到趙瑾塵這麼快就上門了。
整整三萬兩的銀子啊!這已經不是在割肉了分明是想要了自己的性命啊!
但是無奈眼下賭坊外圍這麼多人看著呢,大掌櫃也是隻能硬著頭皮出門迎接。
從樓上下來見到趙瑾塵,大掌櫃的臉上連忙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假笑道。
“誒呀!這是什麼風把趙小姐您給吹來了。”
“趙小姐果然是眼光獨到啊!沒想到咱們武川這第一天就勇奪頭名啊。”
趙瑾塵懶得與他虛與委蛇,直接開門見山道。
“小姚將憑證拿出來。”
說罷,一旁的侍女小姚立刻掏出那張賭坊蓋了章簽了名的憑證。
見到這憑證的一瞬間賭坊大掌櫃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住,那感覺就跟剛剛死了媽一樣。
趙瑾塵聲音平靜的開口道。
“這裡是貴坊開出的憑證,我押了三千兩,按照昨日賠率一賠十,貴坊該賠給我三萬兩銀子,如此憑證皆在,還請大掌櫃拿錢吧。”
聽聞此言,大掌櫃的身體微微有些顫抖,臉上的橫肉更是忍不住的抽抽搐了幾下。
這些年大掌櫃跟形形色色的人都打過交道,所以他當即就判斷出眼前的女子絕非好說話之人。
但是看著四周賭客投來的目光,大掌櫃也不能把賭坊這些年積攢的名聲全都給毀了,於是一咬牙說道。
“誒呀,趙小姐這實在是對不住了,三萬兩的銀子實在是金額太大了,小店一時間也是周轉不開啊,不如您容我兩天,寬限幾日,這樣!這三千兩的銀子您先拿回去。”
此言一出,趙瑾塵臉色微微一變。
作為蘇氏商行的嫡女,蘇瑾塵不僅為人聰敏而且極其擅長識人之術。
僅僅是這一句話,蘇瑾塵就可以斷定眼前的大掌櫃是打算賴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