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陽一番話直接將賭坊和趙瑾塵之間的一點私事,瞬間拔高成了關乎整個武川的顏麵和軍威上了。
如此一來這便不是一件簡單的民間經濟糾紛了,而是政治事件,若是處理不好帶來的惡劣後果不可估量。
而眼下許陽本就是占理的一方,再加上三言兩語之間更是占據了大義的名分,著實是讓楊莽也是感覺有些棘手。
麵對許陽這強詞奪理的說法,楊莽臉色鐵青。
“放屁!那姓趙的女子跟你有什麼關係!你莫要在這強詞奪理!”
許陽聞言冷冷一笑,整個向前踏出一步,周身氣勢猛然拔高三分。
“她信我許陽能奪魁,那便是我武川的朋友!”
“楊參將為何處處包庇一個賴賬的賭坊?莫非楊參將跟著賭坊有什麼瓜葛不成?讓你不惜逆百姓之民意,損武川之軍威,也要包庇此人!”
許陽此言擲地有聲,讓周圍的百姓紛紛駐足觀望。
賭坊背後是他楊莽罩著的這件事的確沒有任何問題,但關鍵是這種他媽的事情怎麼能他媽的放在他媽的明麵上來說呢?
他楊莽再怎麼說也是一鎮參將,僅次於總兵之下!地位尊崇!
現在成了賭坊的保護傘那就是板上釘釘的黑惡勢力啊,對於楊莽而言那就是妥妥的職業汙點!
看著周圍議論紛紛的百姓,楊莽立刻大聲怒吼道。
“許陽你不要血口噴人!”
話雖如此,但是此刻明顯楊莽在氣勢上已經落了下城。
眼下許陽風頭正盛深受總兵信任,其次許陽身後帶著的這一百戊子堡兵,個個也都是刀尖舔血之輩。
怎麼看自己都不占據任何的優勢,楊莽也是沒想到許陽不僅能征善戰,竟然還如此的能言善辯。
扣帽子的本事比他還要厲害三分。
想要動武力壓製,但是扭頭一看許陽身後那些凶神惡煞的堡兵正死死的盯著自己。
而自己身後的那些親衛早就疏於戰陣,無論是人數還是實力都不可能是許陽手底下的這些人的對手。
而且事情一旦鬨大,捅到了總兵大人那裡,那他免不了要吃掛落。
新來的這位總兵楊莽還未摸清他的脾氣,所以輕易也是不敢得罪。
此刻的楊莽被許陽氣的胸膛劇烈起伏更是有些騎虎難下。
許陽望著楊莽冷冷道。
“銀子沒了可以再賺,要是位置沒了,再想爬上來可就難了。”
“為了這三萬兩銀子,賭上自己的前程,楊參將你覺得值得嗎?”
“若到時候真的總兵大人問起此事來,你說他是信你這個前任之將,還是信我這個後起之秀?”
“你!”
被許陽如此威脅,楊莽的眼神瞬間緊縮。
眼下楊莽在在武川鎮的處境相當尷尬,因為他是前任總兵提拔的參將,所以新任的總兵自然不會將他引為心腹。
若是在此時再得罪這位總兵,弄不好真的會被他給一擼到底的。
瞬間一股恐懼感便是湧上心頭,若是沒了參將這個位置,那些往日他得罪的人恨不得能把他給活撕了。
頓時,楊莽額頭之上冷汗蹭蹭的往下掉,越想越是覺得害怕。
許陽的話像一把匕首,精準地刺中了他的要害。
楊莽他敢欺負趙瑾塵是因為其“商女”身份。
在大胤商人地位雖然有所提高,但是士農工商依舊是最低等。
他覺得堂堂趙氏商行不會為了區區一個支脈女子得罪自己。
而相對他也不敢在總兵麵前與風頭正勁的許陽硬碰硬,尤其是自己還不占理,這不是擺明了給張浩之攻擊自己的機會嗎?
一旁的賭坊大掌櫃眼前情況有些不妙,立刻開口道。
“楊參將你可不能不管我啊!這平日裡的孝敬小人可是從來沒有短缺過。”
“您這些年從我這裡拿的銀子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兩了,今日這事你必須幫我擺平啊!”
此話若是不說,楊莽或許還能想辦法斡旋一二。
但是此刻大掌櫃這話一開口,便是做實了他們二人串通勾結的事情。
如此楊莽立刻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