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寶癱坐在老槐樹下,指尖還沾著村長家牆上蹭到的紫黑血漬。他看著空蕩蕩的村口,看著家家戶戶門縫裡滲出來的暗紅,之前強撐的所有勇氣瞬間崩碎,絕望像冰冷的潮水,一下把他淹沒。
“啊——!!!”
他突然抱著頭,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哭,聲音又尖又啞,像被掐住喉嚨的野獸。眼淚混著鼻涕糊滿臉,他卻不管不顧,一邊嚎一邊在地上打滾,指甲摳進泥土裡,帶出一道道血痕。
“為什麼啊!為什麼要殺所有人!”他拍著地麵嘶吼,嗓子都喊破了,“我哥他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彆殺我!彆殺我啊!”
哭聲在寂靜的金莊裡回蕩,撞在空蕩的屋牆上,又彈回來砸在他心上。他想起小時候和村裡的夥伴在槐樹下玩,想起村長給過他的糖,想起趙嬸煮的玉米糊糊——可現在,那些人全沒了,隻剩滿村子的屍體和散不去的血腥味。
他越哭越瘋,一會兒笑一會兒哭,指著天罵,又抱著頭往樹上撞,額頭上撞出了血包也渾然不覺。最後,他癱在地上,隻剩微弱的嗚咽,像斷了氣的破風箱,每一聲都透著鑽心的絕望,在清晨的冷空氣中,顯得格外淒慘。
過了約一兩個小時,遠處傳來一陣沉悶的警笛聲,由遠及近。金小寶猛地抬起布滿淚痕的臉,渾濁的眼睛裡瞬間燃起一絲希望——是警察!他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踉蹌著就往村口跑,連身上的血汙都顧不上擦。
可還沒跑兩步,他的腳步突然僵住,渾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凍結。隻見一列列警車緩緩駛入村子,車門打開後,下來的卻不是普通警察,而是穿著黑色製服、帶著臂章的異調署探員。更讓他驚悚的是,這些探員根本沒看他一眼,徑直走向那些早已冰冷的屍體,手裡的槍口對準屍體的要害,“砰砰”的槍聲在寂靜的村子裡炸開。
“搜仔細點!”一個探員一邊扣動扳機,一邊冷聲道,“金莊是武術之鄉,村民多少都練過,彆留活口,防止有漏網的異能者裝死。”
另一個探員蹲下身,用槍口戳了戳地上的屍體,確認沒反應後,又對著屍體的頭部補了一槍:“放心,隻要心臟和腦袋挨了槍,就算是練家子也活不了。”
金小寶躲在老槐樹後麵,雙手死死捂住嘴,才沒讓自己叫出聲來。他看著探員們麵無表情地給每具屍體補槍,看著那些早已冰冷的軀體被打得血花四濺,剛才燃起的希望瞬間被恐懼吞噬——這些人不是來救他的,是來“清場”的!他要是出去呼救,恐怕下一秒就會被當成漏網之魚,一槍打爆腦袋。
冷汗順著他的後背往下淌,他死死貼著樹乾,連呼吸都不敢大聲,隻能眼睜睜看著異調署的探員在村子裡穿梭,把整個金莊徹底變成一座沒有活口的“死村”。
宋探長叼著煙,煙霧從他嘴角溢出,眼神裡滿是不屑。他踩滅腳下的煙蒂,往地上啐了一口:“什麼玩意兒也敢得罪吳少那樣的天家?真是活膩歪了!”
旁邊的探員遞來瓶水,他接過喝了一口,又接著罵:“金彪的印子,全是吳少寄放在他那兒的!這群屎殼郎,拿著吳少的東西當自己的,還敢跟吳少叫板,現在被一鍋端了,純屬活該!”
說罷,他指了指滿村的狼藉,語氣更冷:“趕緊處理乾淨,彆讓這些垃圾汙了吳少的眼。記住,以後再碰到敢跟天家作對的,不用客氣,直接按規矩來!”
旁邊的跟班立刻堆著笑附和:“就是就是!這群不知死活的東西,死了都活該!”他話鋒一轉,壓低聲音湊過來,帶著幾分好奇:“不過探長,我聽底下人說,這次是吳少新招的亡命徒下的手?還說那亡命徒來曆不一般,是造神大會的種子選手呢!嘖嘖,以前的天驕種子不都是品學兼優的主兒嗎,啥時候亡命徒也能混上天驕的名頭了?”
宋探長狠狠瞪了他一眼,語氣帶著訓斥:“少在這瞎嚼舌根!你懂個屁的天驕種子?造神大會選的是能打能扛、能為天家賣命的狠角色,不是選書呆子!那主兒能被吳少看上,還能拿到種子名額,說明人家有真本事,你管他以前是不是亡命徒?”
他頓了頓,又掃了眼周圍,聲音壓低了些:“再者說,天家用人隻看用不用得上,哪管那麼多虛頭巴腦的?這主兒能一夜端了金莊,還沒留下半點尾巴,比咱們這些按規矩辦事的強多了。以後少議論,免得禍從口出!”
跟班被訓得連連點頭,不敢再吱聲,隻能悻悻地閉了嘴,轉頭去幫著清理現場。
吳少斜倚在彆墅的真皮沙發上,指尖漫不經心地轉動著高腳杯,猩紅的紅酒在杯壁上掛出蜿蜒的痕跡。他抬眼看向站在對麵的獨孤行,臉上沒什麼溫度,卻勾起一抹不陰不陽的笑:“劉陸,倒是夠效率啊。一天時間,就把金莊一整個家族連根拔了,這份狠勁,真是讓我大吃一驚。”
獨孤行垂著眼,語氣平穩無波:“分內之事,幸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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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顧婷走上前,端起桌上的酒瓶給吳少添了點酒,眼神掃過獨孤行時帶著幾分曖昧,笑著對吳少說道:“吳少這可是撿到寶了,天驕種子的身份,還帶著這麼強的執行力,以後咱們的事,可就省心多了。”
誰料吳少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猛地一拍茶幾,高腳杯裡的紅酒濺出大半,灑在昂貴的地毯上。他指著獨孤行,聲音陡然拔高,滿是戾氣:“看你乾的好事!”
“我原以為你是行走在黑暗裡的狠角色,暗殺手法該乾淨利落,誰知道你他媽活做得這麼糙!”吳少抓起桌上一疊照片甩過去,照片散落一地,全是中巴車內外的殘屍內臟、金家村民暴屍庭院的畫麵,“你這叫暗殺?這分明是赤裸裸的屠殺!你知道我為了掩蓋這事,調動了多少政治資源、壓下多少風聲嗎?”
他胸口劇烈起伏,眼神裡滿是嫌惡:“我要的是‘意外’,是‘消失’,不是滿世界的血腥!你這一鬨,萬一被異調署的人抓住把柄,連我都要跟著倒黴!”
顧婷剛要開口替獨孤行解釋,變故陡生——獨孤行身後的影子突然像活過來一般猛然立起,瞬間化作一根布滿尖刺的漆黑蠍尾,帶著呼嘯的風聲直刺而出,“噗嗤”一聲就將“獨孤行”的胸膛刺穿!
顧婷瞳孔驟縮,強壓下心頭的震驚,卻見被刺穿的“獨孤行”沒有流血,反而化作一團紫黑色魔霧“嗤啦”消散在空氣中。下一秒,幾根帶著粘液的恩佐斯觸須憑空從魔霧殘留處鑽出,像毒蛇般迅猛纏上那根蠍尾,猛地發力就將藏在暗處的黑影一把卷了出來,死死勒在半空中。
這時,彆墅的大門才緩緩推開,真正的獨孤行雙手插兜走了進來,身上沒有絲毫血跡,嘴角還帶著淡淡的笑意:“吳少,這場考驗,我應該過關了吧?”
吳少盯著被觸須纏住、動彈不得的黑影,臉色稍緩,冷哼一聲:“鬆手吧。”他抬眼看向獨孤行,語氣帶著幾分倨傲,“這是我從暗殺界雇來的高手,代號黑龍蠍,本想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真正藏於暗處的暗殺手段。”
獨孤行手腕微抬,恩佐斯觸須瞬間收回消散,他對著落地的黑龍蠍抱拳,語氣帶著幾分真誠:“閣下的潛伏之術實在高明,能在我眼皮底下藏這麼久,在下今天確實學到了。”
黑龍蠍站起身,拍了拍衣上的褶皺,臉上仍帶著不忿,冷冷哼道:“算吳少惜才,特意讓我留手,不然就你這打打殺殺的糙手段,根本活不到現在見吳少的麵!”
話音剛落,角落裡的陰影突然動了動,一道微弱的貓影閃過,伴著個蒼老的聲音吐槽:“還好老夫提前感知到不對勁,偷偷給你塞了移形換影符,還在你耳邊預警,不然獨孤小子,你今天怕是真要在這歸位,連吳少的考驗都沒機會過!”
顧婷立馬湊到吳少身邊,小拳頭輕輕捶了下他的胳膊,語氣帶著後怕:“吳少你可嚇死我了!我剛才還想著,這麼好的苗子您怎麼還舍得下狠手,都沒想著栽培呢!”她頓了頓,又幫獨孤行說話:“唉,這劉陸雖說做事糙了點,但勝在老實本分啊!您是不知道,之前您給的那幾百萬零花錢,把他樂得多開心,心思多單純……”
“他老實?”吳少突然嗤笑一聲,語氣裡滿是反諷,隨手掏出手機點開微博,遞到顧婷麵前,“你自己看看,這上麵說的人,是不是他?”
顧婷疑惑地接過手機,目光剛落在微博頭條上,眼睛瞬間瞪圓——屏幕上一連串的熱搜格外刺眼:
“騎摩托的神秘帥哥”
“比西域當紅鮮肉玉素素還帥的神秘摩托帥哥”
“神秘帥哥疑似天驕種子”
“造神大會美神唯一候選人”
1.“求扒這個摩托帥哥!側臉殺我!是哪家的天驕種子啊,能不能露個全臉讓我死心!”
2.“比玉素素還帥也太誇張了……等等!看完照片我收回前言!帥哥你在哪?!求個名字讓我去造神大會現場蹲!”
吳少拿著手機晃了晃,眼神裡滿是調侃,看向獨孤行:“沒想到你小子還有這本事,悄無聲息就把女網友們勾得魂不守舍,現在全國都快知道你這張臉了。”
他頓了頓,語氣陡然沉了些,帶著點無奈:“你知不知道,造神大會主辦方的谘詢電話都快被打爆了,全是問你的。你現在活成明星了,以後還怎麼藏在暗處做事?還怎麼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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