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行眼神一凜,上下掃了顧婷兩眼,語氣冰冷如霜:“我這算是暴露了?”話雖這麼問,他的手卻悄然攥緊,掌心彙聚起濃鬱的夢魘能量——黑紫色的霧氣在指縫間翻湧,帶著吞噬心神的寒意,顯然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準備。
半空中,貓鬼身形隱在濃煙陰影裡,爪子裡死死攥著一張漆黑的滅罪符,符紙邊緣泛著詭異的紅光,隻待獨孤行一聲令下,便要朝顧婷擲去。
顧婷:“放輕鬆,我不是你的敵人。就憑你最近在哪吒市乾的這些爛事,上麵真想查你,你早就沒了,還不是我在後麵幫你攪渾水、轉移注意力?你膽子也太大了,這兒可是哪吒市!”
獨孤行盯著她,眼神沒鬆半分:“你不是來抓我的,那就是想利用我唄?”
顧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銳利如刀:“我就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廢話不用多講。你不是想把水攪得更渾嗎?我給你機會,讓你放開了鬨。”
獨孤行指尖的夢魘能量稍稍收斂,卻依舊保持著警惕,同樣冷笑回應:“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幫我鬨,想要從我這兒得到什麼?”
“很簡單。”顧婷向前一步,聲音壓低了幾分,“你能折騰起來,就是對我們最好的回報
“金彪的那群鄉下親戚,殺了我的人、燒了我的會所,甚至還順手強奸了服務員!你們竟然足足過了十分鐘才趕到現場?還讓他們跑了個乾淨——是不是太廢物了?”吳少坐在真皮沙發上,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一旁的異調局長嚇得渾身發抖,額頭滿是冷汗,結結巴巴地回應:“是……是的吳少!我們已經連夜下發了海捕文書,馬上就通……通緝這群暴徒!”
“通緝?”吳少猛地抓起旁邊的皮鞭,“啪”的一聲抽在身旁侍女的頭上,鮮血瞬間濺在華貴的地毯上,侍女連哼都沒哼一聲就倒了下去。他指著異調局長,歇斯底裡地吼道:“還有天理嗎?這裡可是首都哪吒市!一而再再而三地騎到老子頭上撒野,真當我是任人拿捏的病貓?!”
局長嚇得“噗通”跪倒在地,連頭都不敢抬:“吳少息怒!我這就調動所有警力搜捕,就算把整個東北區翻過來,也一定把那群人抓回來給您抵命!”
吳少一腳踹翻麵前的茶幾,名貴的瓷器摔得粉碎:“抵命?就算你們把人抓回來,從立案、結案到開庭審判,沒有一年半載能有結果嗎?到時候黃瓜菜都涼了!”他眼神陰鷙得嚇人,咬牙切齒地嘶吼:“我要的是金彪九族消消樂!把跟他沾親帶故的全揪出來,千刀萬剮,讓他們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異調局長趴在地上,連大氣都不敢喘,頭點得像搗蒜:“是是是!吳少放心!我這就安排人手,挨家挨戶查金彪的親戚,絕不放過一個!一定按您的意思辦!”
“喲,這種殺人放火、株連九族的臟事,怎麼能勞煩白道的人動手呢?傳出去,豈不是壞了異調署的名聲?”顧婷端著一杯紅酒,踩著高跟鞋優雅地走進客廳,語氣帶著幾分調侃。
地上的曹局長抬頭一見是她,眼睛瞬間亮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連滾帶爬地站起來,臉上堆滿諂媚的笑:“顧小姐!您可算來了!吳少他……他正在氣頭上,我正不知該怎麼辦呢!”
吳少眼神冰冷地剜著顧婷,語氣淬著毒:“顧婷,你的差事辦完了?就敢在這兒發浪?我現在像座隨時會炸的火山!看你這騷樣,真想把你剮了喂狗,知道嗎?”
“咱這身臭肉可配不上吳少的刀。”顧婷毫不在意地撥了下頭發,語氣帶著篤定,“我要是沒把那個天驕找回來,借我十個膽子也不敢回來見您啊。”說著她朝陰影處揚了揚下巴,“進來吧,劉陸!還不快給吳少賠罪?”
話音剛落,一道陰沉的身影從客廳角落的陰影裡走了出來——正是換了身份的獨孤行。他周身裹著股生人勿近的寒氣,眼神冷得像冰。吳少猛地對上他的目光,嚇得渾身一個機靈,原本的怒火竟硬生生壓下去幾分。不等吳少開口發作,獨孤行已經上前一步,“噗通”一聲單膝跪地,低垂的眼簾掩去眸底的寒意,語氣卻裝得畢恭畢敬:“小人劉陸,參見吳少。”
他頓了頓,故意加重了語氣,擺出一副惶恐的模樣:“先前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一時糊塗殺了您的人、毀了您的場子,犯下滔天大錯。如今知道錯了,特地來向您認打認罰,任憑吳少處置,絕無半句怨言!”
吳少上下打量著獨孤行,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嗤笑一聲打趣道:“劉陸?就你這渾身的殺氣,看著哪像個高中生,倒像是個殺過不少人的重案犯!”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又接著嘲諷:“你怎麼混進造神大會的?神選組現在這麼不管不顧了?什麼人都往裡塞?連背景調查都省了?哈哈!”
“吳少好眼力。”獨孤行緩緩抬頭,陰鷙的眼神裡沒有絲毫掩飾,語氣平淡卻帶著令人膽寒的狠戾,“在下的確像彭某寄、楊某海、白某山之流,是個在逃的流竄殺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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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至於‘劉陸’,不過是我半路上截殺的倒黴蛋,順手扒了他的身份冒名頂替罷了——造神大會的種子選手身份,倒是省了我不少功夫。”
“轟”的一聲,這番話像炸雷一樣在客廳裡炸開。曹局長嚇得腿一軟,差點又跌坐在地,指著獨孤行驚聲叫道:“殺、殺人犯?還敢截殺造神大會的種子選手?你們這些臭外地的現在都這麼無法無天了?連這種掉腦袋的事都敢堂而皇之地說出來?!”他臉色慘白,冷汗順著鬢角往下淌——眼前這主兒連官方選拔的選手都敢殺,想想都後怕
吳少盯著他看了足足半分鐘,突然陰森森地哈哈大笑起來,笑聲裡滿是玩味:“好!好!我好久沒見過你這麼敞亮的亡命徒了!”他話鋒一轉,眼神瞬間變得淩厲,“說!誰給你的膽子,得罪了我之後還敢主動送上門來?”
獨孤行依舊單膝跪地,語氣不緊不慢,卻字字清晰:“在下是黑戶出身,打小在泥地裡摸爬滾打,平生就兩個念想——一個是能光明正大地行走在陽光下,有個清白身份;另一個,就是過上紙醉金迷的好日子。”
他抬眼看向吳少,眼神裡帶著毫不掩飾的渴望:“我聽說造神大會的天驕,就算入了幫,也得無條件為國效力,又苦又累,拿的還少。可吳少您不一樣,您手眼通天,顯然能滿足我的願望。所以就算得罪了您,我也得賭一把——經顧小姐引薦,我才不知死活地來投奔您,求吳少給條富貴路走!”
吳少把玩著指間的玉扳指,眼神陰惻惻地掃過獨孤行:“我吳某人向來惜才,隻要是塊能用的料,之前的過節我可以既往不咎。”
他話鋒陡然一轉,語氣狠戾如刀:“但醜話說在前頭——我隻留能展現價值的人。你要是拿不出讓我滿意的本事,證明不了自己有用,那我就把你剁成肉醬,順著彆墅的下水道衝進去,讓你連個收屍的地方都沒有!”
客廳裡的空氣瞬間凝固,曹局長嚇得大氣都不敢出,顧婷卻端著紅酒杯,似笑非笑地看著跪在地上的獨孤行,像是在看一場早已預料好的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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