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蟾和金貴隻當金寶勝是小題大做,畢竟深夜公路上的飆車黨並不少見。車廂裡的流氓們依舊唾沫橫飛地講著葷段子,滿腦子都是柳如煙的美色和金彪的遺產,笑得前仰後合。
金貴被其中一個汙段子逗得樂不可支,伸手拍著肚子哈哈大笑。就在這時,身旁的金蟾突然瞪圓了眼睛,盯著他的手愣在原地,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滿眼都是驚悚。
“你小子發什麼呆?撞邪了?”金貴不耐煩地罵道。
金蟾嘴唇哆嗦著,指著他的手:“貴、貴哥,你的手……”
金貴低頭一看,頓時渾身一僵——自己的手上沾滿了溫熱的鮮血。他猛地摸向肚子,隻覺一陣劇痛襲來,低頭再看,肚子上竟被切割出一條整整齊齊的血線,鮮血正汩汩往外冒。而此時的車廂裡,不知何時已經積滿了粘稠的血液,順著地板縫隙往下淌,連空氣裡都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車廂裡的流氓們這才後知後覺地尖叫起來:“是異能者!我們被異能者偷襲了!”可一切都太晚了。
金寶勝剛要去摸腰間的砍刀,脖頸突然一涼,腦袋“咚”地一聲滾落在方向盤上,鮮血像噴泉般從腔子裡噴湧而出,濺得擋風玻璃一片猩紅。旁邊的金蟾隻覺得眼前一花,肩膀到胯骨瞬間傳來撕裂般的劇痛,上半身直直地向左側歪去,內臟混著血液潑灑在旁邊的座椅上。
後排幾個還沒反應過來的流氓,有的被攔腰斬斷,下半身還保持著坐姿,上半身卻“啪嗒”掉在滿是血汙的地板上;有的則是脖頸被精準切開,腦袋滾落到同伴腳邊,眼睛還圓睜著滿是驚恐。此起彼伏的哀嚎很快變成短促的悶響,不到三秒鐘,整個車廂裡的二十多號人,上半身全都齊刷刷地與下半身分離,有的斜插在座椅縫隙裡,有的泡在積滿鮮血的地板上,還有的順著打開的車窗滑落到公路上,場麵慘烈到令人作嘔。
“滋啦——!”中巴車的底盤猛地蹭到地麵,瞬間迸出一串刺眼的火星。剛才高速行駛的慣性還未消散,加上車身被無形力量切割的傷口,整輛車“哢嚓”一聲從中間攔腰斷裂!
前半段車身帶著慣性衝出去幾米,狠狠撞在路邊的護欄上;後半段則像斷了線的風箏般側翻在地,車輪還在徒勞地空轉。斷裂的截麵處,鮮血、碎肉和內臟混合著機油傾瀉而出,在路麵上彙成一灘粘稠的汙黑,濃烈的血腥味和焦糊味在深夜的空氣中彌漫開來,令人作嘔。
金寶勝的弟弟金小寶先前喝得爛醉如泥,蜷在儲物架上呼呼大睡,竟恰好避開了那詭異的切割絲線。
隨著車身側翻,他像個破麻袋似的從儲物架上摔下來,“咚”地砸在滿是血汙的地麵上。酒意瞬間醒了大半,金小寶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清眼前的景象後,整個人都僵住了——滿地都是碎屍、殘肢和內臟,鮮血浸透了他的衣褲,濃烈的腥臭味直衝鼻腔。
他先是震驚得一臉懵逼,眼睛瞪得像銅鈴,嘴巴張了半天沒發出一點聲音。幾秒鐘後,胃裡一陣翻江倒海,他猛地撲到路邊,扶著護欄開始瘋狂打嗝嘔吐,連苦膽水都快吐出來了,渾身還止不住地發抖。
金小寶回過神來,腦子裡隻剩一個念頭——肯定是鄭大海的人來報複了!他哪還敢多待,連滾帶爬地鑽進路旁的小樹林,發動異能後撒腿就往家的方向狂奔,樹枝刮破了臉也渾然不覺。
跑著跑著,他眼角的餘光突然瞥見身旁閃過一道恐怖的紫黑色幻影,嚇得魂飛魄散,猛地向旁邊飛身閃躲,“噗通”一聲摔在滿是落葉的地上,暈頭轉向摔了個七葷八素。
他掙紮著抬頭,死死盯著剛才幻影出現的地方,可那裡除了搖曳的樹影和漆黑的夜色,什麼都沒有。冷汗順著他的額頭往下淌,他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嚇出了幻覺。
金小寶剛撐著地麵要爬起來繼續跑,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像淬了毒的刀子般紮進耳朵裡:“連吳少都敢得罪,你們金莊的好日子,到頭了。”
這聲音不大,卻帶著刺骨的寒意。金小寶渾身一僵,像被施了定身咒似的,嚇得一個機靈,剛抬起的膝蓋“咚”地又砸回地上,牙齒控製不住地打顫。
金小寶扶著樹乾大口喘氣,勉強壓下心頭的恐懼,剛邁出腳步要繼續逃,眼角突然瞥見路邊停著一輛紫黑色摩托——正是之前在公路上見到的那輛,線條淩厲,還泛著淡淡的魔氣,酷炫得讓人移不開眼。
更讓他驚喜的是,車把上居然還插著鑰匙!他哪裡還顧得上多想,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一把抓過車把跨上去,擰動車把就往金莊的方向猛衝,隻恨摩托跑得不夠快。
獨孤行望著金小寶騎著摩托遠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掏出煙點燃深深吸了一口,隨即撥通了顧婷的電話,聲音裡帶著幾分慵懶的篤定:“蟑螂們已經清理完畢了。”
電話那頭的顧婷語氣依舊冰冷,聽不出情緒:“哦,是嗎?可蟑螂窩還沒徹底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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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行吐了個煙圈,眼神暗了暗:“不用急,你們明天過去看看就知道了。”說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煙頭被他隨手彈飛,在黑夜裡劃出一道短暫的紅光。
淩晨四點,天剛蒙蒙亮,遠處的山頭像蒙著層灰布。金小寶騎著那輛紫黑色摩托衝進金莊,車還沒停穩就摔了下來——他的腿早軟得像麵條,手心全是冷汗。
往常這時候,村口的老槐樹底下該有幾個老頭蹲著抽旱煙,屠戶家的殺豬聲也該響了,可今天的金莊靜得邪乎,連狗叫都沒有一聲,隻有風吹著村口的破紅旗“嘩啦”響,聽得人心裡發毛。
有人嗎?”金小寶扯著嗓子喊,聲音在空蕩的村子裡飄著,連個回音都顯得單薄。他挨著門拍,二哥家的木門虛掩著,一推就開,院子裡的雞籠翻倒在地,幾隻死雞歪在牆角,脖子上都有個細小的傷口。屋裡的桌子上還擺著昨晚的剩菜,一碗稀飯結了層皮,可裡屋空蕩蕩的,連個人影都沒有。
他心裡發慌,又跑到村西頭的村長家。村長家的大門是敞開的,地上有幾道深色的拖痕,一直延伸到堂屋。金小寶咬著牙走進去,剛邁過門檻就“媽呀”叫了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村長一家五口全倒在堂屋裡,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小窟窿,黑紫色的血把青磚地浸得發亮,連牆上都濺滿了血點。他認出那是衝鋒槍打的傷口,可誰會用這麼狠的家夥對付村長一家?
他連滾帶爬地跑出來,挨家挨戶地撞門。嬸子家的窗戶破了個洞,往裡一看,老兩口趴在炕沿上,後腦勺都凹了一塊;老叔的孩子還攥著手裡的糖,小小的身體蜷在灶台邊,臉上凝固著驚恐的表情;就連村裡最橫的金老三,也倒在自家院門口,手裡還握著把菜刀,可胸口的血窟窿裡,紫黑色的血已經不流了。
金小寶跑遍了整個村子,沒找到一個喘氣的。有的人家門是鎖著的,可從門縫裡能聞到濃濃的血腥味;有的人家院子裡堆著柴火,柴火堆後麵藏著縮成一團的屍體;還有的人家,鍋裡的玉米糊糊還在冒熱氣,可做飯的人已經倒在了灶前,手裡的鍋鏟掉在地上,沾著的糊糊混著血,糊了一地。
天慢慢亮了,陽光透過雲層照進村子,可那光一點暖意都沒有,反而把地上的血照得更刺眼。金小寶癱坐在村口的老槐樹下,看著空蕩蕩的村子,渾身止不住地發抖。他想起昨晚公路上的紫黑色摩托,想起樹林裡的幻影,想起獨孤行說的那句“你們金莊的好日子到頭了”——原來那不是威脅,是真的。
風又吹過來,帶著血腥味和淡淡的、說不出的腥氣。金小寶抬頭看著天,突然覺得那紫黑色的顏色,好像要從天上壓下來,把整個金莊都吞掉。他張了張嘴,想喊,卻發不出一點聲音,隻有眼淚混著鼻涕往下流,滴在滿是塵土的地上,瞬間就乾了。整個金莊,隻剩下他一個活人,還有滿村子的屍體,在清晨的冷光裡,透著說不出的詭異和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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