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一顆心千瘡百孔。
在這一刻,她清醒的知道,她在霍宴州麵前,沒有說‘不’的權利。
他用錢逼她就範。
他不準她去見那對母子,不準她們找麻煩,不準她跟他鬨。
如果被爆出醜聞,她還得以霍太太的身份,幫他們善後,給他體麵。
她雲初安靜的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的望著天花板。
霍宴州跟謝安寧的事情她曾經也聽說過一些。
大體是門不當戶不對,霍家長輩嫌棄謝安寧出身太普通,配不上霍宴州,硬生生把兩人拆散了。
霍宴州沒辦法把謝安寧娶進門,所以隻好把她們母子養在外麵,
不跟她離婚,隻是想逼她就範,讓她幫忙打掩護。
雲初渾身無力的開口:“霍宴州,我沒有錢還你,你的要求我也做不到,還有沒有第三條路給我走?”
霍宴州躺在雲初身邊,把被子幫她蓋好:“沒有。”
他動作很暖心,拒絕的很果斷。
關了床頭燈,霍宴州隔著被子把雲初抱在懷裡:“好好睡一覺,周末我陪你去看你爸媽,”
雲初睡不著。
一直以來,她就是被他這樣的表象給騙了。
他看似孝順尊重她父母,但這些付出的背後,都是算計,都是利益交換。
她煎熬了這麼多天,原以為能跟他順利離婚。
卻反被他拿捏。
原來在他的眼裡,她是這麼的可有可無,這麼的微不足道。
而謝安寧母子在他眼裡,又是那麼的重要。
睜開眼睛,借著窗簾縫隙透進來的微弱光線,無聲的視線慢慢勾勒霍宴州硬朗帥氣的五官。
雲初想起小時候的他們。
聽兩家長輩說,她一周歲抓周。
麵前擺放那麼多的東西身邊站著那麼多人,她一樣不抓。
偏偏抓住霍宴州的無名指不放。
溫蔓讓霍宴州親妹妹一下。
霍宴州啪嘰一下,親了她的嘴。
她媽媽笑著打趣說我們家小初的初吻沒了。
溫蔓就提議兩家定娃娃親。
兩家長輩一商量,就以聯姻的方式給她跟霍宴州訂了婚。
她對霍宴州的喜歡,從小到大,從來都擺在明麵上。
霍宴州對她的冷淡,也從來不加掩藏。
就這樣兩人還能走到一起,還能維持三年無愛的婚姻,也算是奇跡。
雲初睜著眼睛到天亮。
霍宴州一早醒來,就看到雲初毫無生氣的躺在他身邊,除了呼吸沒有任何反應。
他收回視線翻身下床,進洗手間洗漱。
她沒再提離婚,也沒有繼續跟他鬨,看來是想通了。
霍宴州穿戴整齊的從衣帽間出來,這才發現臥室裡的婚紗照沒了。
他忍不住皺眉:“婚紗照呢?”
雲初:“扔了。”
她昨天就扔了,不止一張婚紗照。
他居然今天早上才發現,而且隻發現少了一張婚紗照。
原來她曾經最在意的那些,他從來都不曾在意過。
霍宴州輕描淡寫一句:“沒事,我讓影樓重新送過來,”
她既然扔,就不止扔一樣。
多半家裡的婚紗照她都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