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晚怎麼也想不通曾經和她爭個你死我活的李酥然這麼輕易的就妥協了。
沈晚晚接受不了蘇君墨不愛她,也接受不了蘇君墨身邊有其他人。
可事情已經發生。
柳從寒快人一步。
沈晚晚了解蘇君墨,蘇君墨知道真相以後,就再也不會死了。
他會因為一個孩子留下來。
可那個孩子不是她生的。
而是另外一個女人。
沈晚晚呼吸一窒,一陣難以言喻的痛苦從四肢百骸流出。
她腳步匆匆,高跟鞋敲擊著地板,慌亂的走出了餐廳。
李酥然看著她的背影收回目。
“嘗嘗熏烤的牛肉,加了檸檬汁,味道應該不錯。”
李酥然將一個盤子推到柳從寒的麵前。
擺盤精美的炙烤牛肉被分割成小塊。
柳從寒嘗了一口,目光探究,“你真的甘心嗎?”
“不甘心又如何呢?老師,我是聰明人,有得就有舍,我得到什麼就要失去一些什麼。
我覺得這是公平的,對吧,老師?”
李酥然喝了一口酒,目光悠遠,像是不知落在何處。
這是她一路走來的生存法則。
得到什麼就必須失去一些什麼。
得到蘇君墨,就必須失去獨占欲,失去一些世俗的束縛。
很劃算。
她接受。
柳從寒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從餐廳的玻璃望向窗外,海鷗飛翔拍打著窗,然後轉瞬落入大海,叼著肥美的魚又竄出水麵。
柳從寒輕語,
“船要靠岸了。”
船靠岸了。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蘇君墨掙紮著從被子裡探出頭,有點窒息的感覺,脖子被另外一雙手緊緊的摟住,身上也像是被沉重的石塊壓著。
蘇君墨伸手推了一下,光滑的觸感讓他心裡打怵。
他都有些記不清過去多久了,隻記得說完那句話,宋芊芊關了窗簾,拉了燈。
宋梨也不依不饒的纏著他。
他甚至懷疑自己會死在床上。
最後在無儘的顛簸和海浪的拍打聲中沉沉睡去。
現在醒來還有點頭痛。
外麵的敲門聲一聲大過一聲。
蘇君墨坐了起來。
宋芊芊趴在他的胸口,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蘇君墨忍不住開口,“外麵有人敲門。”
宋芊芊下床,神色自若的一件一件披好衣服,頭發紮成高馬尾,拉開窗簾回頭看他,“應該是到陸地了。”
然後她氣定神閒的走到門口,拉開了門。
蘇君墨還沒來得及說一個字,外麵刺眼的光已經照了進來。
蘇君墨伸手擋了一下。
沈晚晚語氣冷冷,暗含怒氣,
“你們在這乾什麼?!”
她沒想到,說好的一起走,宋芊芊居然心機回頭,和蘇君墨在一起待了那麼久。
宋梨此刻也從床的另一邊爬了起來,三兩下子套上了衣服,歪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