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頗為富庶。
走在大街上,李海益三人心情舒暢。
“該死,這三個軟硬不吃的石頭!”
王陸境界不高,隻是秀才。
他就是之前攔路邀請李海益三人的領頭人。
作為揚州這一代的領頭人,他需要配合家中的大計,搞定年輕一代。
之前,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但是,現在出了三個意外。
年輕一代,一般指的是大儒之下的士人,士人指的是年齡在一甲子之內的儒修。
過了年齡的,不是儒修的,都不在放縱的範圍之內。
孔子十有五而誌於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踰矩。
揚州有大儒以此入聖,能讓儒生在六十歲的時候,驟悟異聲彆理,因此培養方式與眾不同。
他們不會遊學,但會巡學。
就是在揚州各地學府,都駐學一段時間。
少則一年,多則三年,視學業成績而定。
巡學過程中,隻要不死人,怎麼鬥,都不是問題。
揚州學院內,一個麵色陰鬱的老儒生問身邊的院長:
“王院長,是青州來遊學的學生,我們放任他們被卷入這場鬥爭,後麵不好交代啊!”
王院長低頭讀書,沒有理會。
老儒生繼續道:
“三個君子,打破了揚州年輕一代的平衡,真的不需要出手乾涉一下嗎?”
被說的煩了,王院長歎了口氣:
“你啊你,隨心所欲是做到了,不逾矩卻還差的遠!!”
此言一出,老儒生心頭一跳,馬上站起身來告罪:
“弟子知錯!”
王院長身子不動,腦袋猛的扭轉,如鷹視,似狼顧:
“我怎麼不知道,我們的齊大儒還修了自省的神通?”
一縷浩然氣閃著紫光,壓的老儒生喘不過氣。
“記住了,欺人欺君可欺天,騙人騙鬼莫騙己!
你的路,偏了!你已經六十了,耳順神通也用過了,如果你自己無法醒悟,沒人救得了你!”
老儒生捏緊了拳頭:
“老師,此生已無前途,就想為幾個後人,做些打算,難道,這也有錯嗎?”
情緒激動之下,他的眼睛紅了起來:
“巡學!巡學!巡沒了兄弟!巡走了妻兒,唯一的侄子,我不護著,難道眼睜睜看著他墜入深淵嗎?”
“胡鬨!你這是在置喙巡學製度?!!我們揚州儒門本就衰微,若不是巡學製度,大儒不斷,早就被吞並了!”
“這樣的儒門,沒了就沒了!!”
老儒生激動了起來。
王院長冷哼道:
“這個話,你去先賢塔與先賢說,不要給我說!”
聽到王院長的話,老儒生通紅的雙眼,平息了下來。
許久之後,歎了口氣,轉身走了。
身形,佝僂了下來。
王院長看著佝僂下去的齊這,心中一痛。
但他,無能為力。
九州之內,各州都有三道傳承,傳承有序,永世不絕。
分彆為,儒、釋、道!
其中,隻有儒是入世的學派。
道門有入世的道家,但歸於儒門。
真正的釋、道兩家,都在方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