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擺擺手:“不怪你,你回去如實寫,彆虛假報道。”
宋歸程點頭保證,猶豫片刻,還是問:“大爺,您以前也住那棟樓裡嗎?”
大爺沉默半晌,不說話了,搖搖手讓他走。
宋歸程不再多問,隻是臨走前買了一堆報紙,把錢放在攤子上就抱著報紙走了。
不到中午,幾人就回到永定樓集合。
這片地方不算大,永定樓和永定玻璃工廠又是當年報紙大肆報道過的有名事件,四人分工,很快就帶回來一堆消息,和宋歸程了解的大差不差。
陳溫嶼不知道從哪兒淘回來紙和筆,把大概的故事背景理清楚了:
永定樓原本是永定玻璃工廠建給工人住的員工宿舍,玻璃工廠倒閉後,廠長劉建國想把樓收回來賣掉。
住在裡麵的工人不願意搬,劉強國放火嚇唬住戶,卻沒想到因為他的疏忽,火真的燒起來了,燒死了不少工人和工人家屬。
有人想要讓那些工人和工人家屬複活,於是找到了古老的陣法,從“道”那裡竊取力量,偽造了一個時空。
陳溫嶼唏噓感歎,把他剛才問到的事情說了出來:“其實那個廠長一開始開辦工廠,也是為了解決鎮裡人的就業問題,讓大家有活乾有錢賺,還建員工宿舍給員工住,誰知道廠子後麵效益不好倒閉了,唉……”
宋歸程想起那張被用來糊牆紙的報紙,想起報紙上廠長、技術、工人他們真摯開心的笑臉。那個玻璃廠曾經是所有人的希望,也是鎮上的驕傲。
隻是時光的侵蝕,讓人心變了,廠長忘了自己的初衷,工人們忘了感恩。
就像那張本來被珍藏的報紙,後來隻能與臟汙的牆角為伴,想要儘力彌補,卻依舊百麵漏風。
大家當初的熱情、真心、堅持、希望,也被氤氳得看不清了。
蟬鳴陣陣,在燥熱的空氣中一浪高過一浪,大家沉默地聽著聲嘶力竭的蟬叫聲。
宋歸程翻了翻報紙,發出“嘩嘩”的聲響,卻一個字都沒看進去:“是誰畫下了那個陣法?”像在問自己,又像在問其他三個人。
陳溫嶼合上自己的筆記本:“廠長?”
從整個故事的背景來看,廠長的確是最有可能畫下這個陣法的人,畢竟禍因他起,但他從來沒想過真的要去燒死住在樓裡的人。
“我覺得還是要去門衛室裡的小房間看看。”宋歸程道。
陳溫嶼按了下筆頭:“那條狗看起來很不好對付。”
徐崇川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一把黃綠色的大蒲扇,給時歲扇風:“我可以幫你把那條狗引開。”
宋歸程聞到被風送過來的蒲扇清淡的竹葉香:“不用,我有個用得上的道具。”
儲藏櫃裡的懷表靜靜躺著,在係統白光的照耀下散發出冰冷的光。
陳溫嶼在本子上畫了一個平麵示意圖,小區裡他們見過的住戶一共5個人,一樓的孕婦張姐和他兒子小言,二樓的小雯,三樓的李海龍和他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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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5個人的寄托物,說多不多,說少不少,難的是從何下手。
“不會吧不會吧,”時歲歪著腦袋,把陳溫嶼的筆搶過來在紙上畫小人,“不會有人想不出來怎麼找吧?”
陳溫嶼把筆拿回來,擦了擦眼鏡:“我知道,根據樓層對應的屬性去找。”
時歲:“還有救。”
陳溫嶼笑笑不說話,看得出來他對時歲漸漸敬而遠之的態度。
他覺得時歲很厲害,雖然什麼都不說但是什麼都知道,不能招惹,但是又覺得時歲這人看不透,嘴很損,不能深交。
比起時歲,他更喜歡宋歸程,溫柔有禮,有邊界感,說話玩笑都保持一個合適的度。
他是個正常人,不喜歡和總是損自己的人交朋友,他也是個俗人,理解不了時歲的腦回路。
所以他不自覺地往宋歸程那裡挪了半步。
時歲但笑不語,沒意思沒意思,逗幾下就跑遠了,太沒意思了,聽不懂人話。
時間是以人的心情為計數單位的,緊迫的時候,時間會過得很快;焦急的時候,時間又被這種心情拽著無限延長。
幾人現在就是這樣的心情,要找鬼魂的寄托之物,要把複活陣法破壞掉,兩件大事追著他們跑,他們卻隻能站在這裡乾等。
花壇後麵的樹燒焦了,沒有樹蔭供他們避暑。陳溫嶼站在五樓的走廊裡,揀陰涼的地方站,然而效果微乎其微。
他像條放在太陽底下被兩麵煎的魚,很快臉就紅了。
“程哥,你不熱嗎?”他抹了把頭上的汗,轉眼去看宋歸程,對方頭發還是清清爽爽,身上的衣服也是。
陽光落在宋歸程淺棕色的眼眸裡,碎光閃閃,他說:“我不怕熱。”
才怪。
隻是自從巫止不知道把什麼東西種進他身體裡之後,身體時不時就會有一股寒氣湧上來,在四肢百骸裡遊走,猶如一台製冷空調。
手腕上戴的墨玉珠,觸膚生涼,曬不燙,捂不熱。
內外夾擊,他能出汗才怪。
夏天還好,冬天他不敢想,害怕自己沒死在鬼怪手裡,先自己把自己凍成雪人了。
時歲垂著的眼眸掀起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地閉上眼。
宋歸程沒注意到時歲的小動作,他盯著手表,5、4、3、2、1。
“一點了。”
這句話猶如開啟的鑰匙,轉瞬之間,空氣變得震顫、蕩漾,好像被什麼巨大的變動波及。
宋歸程拉開508的門。
樹上的知了仍在嘶鳴,小飯館裡還有人在喝酒聊天,賣菜的小販拿出水壺給自己的菜噴噴水,早餐攤的老板躺在店裡睡得呼嚕震天響,一切仍然有條不紊地運行。
隻有永定樓五樓的四個身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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