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為收回手：“不用。”然後給自己也扒了一顆。
奶糖的香甜味席卷他的舌尖，他頂著腮幫感受了幾分鐘甜味，問宋歸程：“她是紙人？”
宋歸程點頭：“嗯。”
儲為：“紙人摔下去不會疼。”
宋歸程正在讓小花收拾她撕成一條一條的糖紙，瞅著小花幽怨的小表情，他沒忍住彎了下眼睛。
他說：“會疼的，沒感受到媽媽的重視和愛，她心裡會疼。”
儲為重重地嚼了下嘴裡的糖：“你怎麼知道她心裡會疼。”
“因為我心裡也會疼。”宋歸程手臂撐在桌子上，說得那麼理所應當。
儲為有些愣神：“是嗎……”
宋歸程沒來得及回答儲為這個問題，因為門口傳來“砰砰砰”的敲門聲，張運成喊道：“能出來下嗎？想跟你商量個事。”
宋歸程把小花安置好，才拉開房門，讓張運成進來了。
他滿臉青紫，鼻青臉腫，嘴角破了一大塊，一改早上的囂張，看起來頗為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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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嗎？”宋歸程出於禮節把椅子給了張運成坐。
張運成一屁股坐下來，神情有些訕訕的：“我……那個……早上你不是把我的房門踹壞了嗎？”
“嗯，”宋歸程完全沒打算推卸責任，“你睡這兒，我去4號房。”他把鑰匙放到桌上，抬腳就要走。
“不是，不是，”張運成忙攔住他，覷了儲為一眼，語氣談好道，“我就是想著這房間你一個人住，晚上應該挺危險的……”
“不危險，”宋歸程打斷他的話，“我昨晚已經住了一晚上了，完全不危險哦。”
哦你媽啊，哦！張運成在心裡罵道，臉上還是笑著：“你把4號房的門踹壞了，我和儲為早上又……”
宋歸程和儲為對視一眼，眉頭微皺，眼裡露出幾分真切的擔憂，語氣疑惑道：“張大哥，你想要讓儲為一個人住破房間嗎？我還以為你知道了呢？”
如果時歲在場，就能從他這種矯揉造作的聲音裡聽出他的不爽來了，可惜張運成是第一次和宋歸程組隊。
一聽他話裡有話，連忙追問：“什麼？”
“嗯……”宋歸程彎腰，一根手指抵住他臉上的傷口，微微用力。
張運成疼得“嘶——”了一聲，又不敢移開。
宋歸程腦袋向右歪斜，襯衫覆蓋著他優美的肌肉線條，再往上是一張晃著他眼睛的臉。
俊秀明晰的五官，如同工筆精心刻畫。那雙淺棕色的眼睛，如同琥珀融化，流出柔軟的光，隻是讓人看不清濃稠的流質下包裹住的是何種情緒。
他勾著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容：“拋棄隊友是會遭報應的。”
張運成身形一僵，偷偷看了儲為一眼，又飛快收回目光。
他偷了人家東西，又想把他踹走。
宋歸程語氣溫和，神情真摯，眸中的擔憂幾乎要化為實質，張運成一時搞不清宋歸程到底是在警告他，還是在提醒他，他今天被打的原因。
轉瞬間腦海裡已經閃過了萬千思緒，他最後還是不想賭，於是咬牙道：“我的意思是，晚上我和儲為睡這間，你一個人住比較危險，要保護好自己。”
“哦，原來是這樣啊，”宋歸程感激道：“謝謝張哥，我一定會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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