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比的結果,一夜之間飛遍了長安的每一個角落,成了所有茶館酒樓裡最熱門的話題。
雅馨樓。
作為長安城數一數二的高檔酒樓,這裡永遠不缺最新的消息和最愛聊天的食客。
“聽說了嗎?盧國公府那個混世魔王,程處輝,這次可是把天都給捅破了!”
一個滿麵紅光的富商,端著酒杯,神秘兮兮地對同桌說道。
“何止是捅破了天,簡直是把所有人的眼珠子都給驚掉了!”
鄰桌一個書生打扮的客人接過了話茬,臉上滿是激動。
“你們是沒看到那場麵啊!”
“文試,那手書法,寫得是龍飛鳳舞,氣吞山河!”
“據說連當朝大儒,主考官虞老都自歎不如,說自己的字跟程公子一比,簡直就是塗鴉!”
“還有那篇文章,更是驚天地泣鬼神,把幾位主考官看得目瞪口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嘶——”
周圍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虞世南是什麼人?
那可是天下書法界的泰山北鬥。
能讓他老人家自愧不如,這程處輝的書法得好到什麼地步?
一個滿身肌肉,看起來像是個練家子的漢子,不屑地撇了撇嘴。
“文縐縐的東西有什麼意思?”
“要我說,還是武試來得痛快!”
他一拍桌子,唾沫橫飛。
“你們是不知道,那小子在台上一站,好家夥,那氣勢!”
“一個人,對付一百多個世家子弟,眼都不眨一下!”
“就那麼一招,呼啦一下,幾十號人就跟下餃子似的,全飛出去了!”
“長孫家的那個長孫衝,平日裡多囂張?”
“在他麵前,跟個三歲娃娃似的,被按在地上摩擦,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還有那個誰,當場就給嚇尿了褲子,那味道,隔著老遠都聞得到,嘖嘖嘖……”
“哈哈哈!”
整個酒樓裡頓時哄堂大笑,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人們議論紛紛,對程處輝那個“長安第一紈絝”的標簽,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這叫紈絝?
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
這要是紈絝,那滿朝文武的兒子們,算什麼?
廢物點心嗎?
酒樓二樓,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
一個身披黑色鬥篷,將整個人都籠罩在陰影中的身影,正死死地攥著手中的酒杯。
杯中的酒液,因為他手指的用力而不斷晃動,幾乎要灑出來。
他本是想出來借酒消愁,換個地方圖個清靜。
誰能想到,這雅馨樓裡,議論聲比外麵還要刺耳。
“被按在地上摩擦……”
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狠狠地紮在他的心上。
那份屈辱,那份難堪,讓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砰!”
他再也忍受不住,將酒杯重重地砸在桌上,丟下一塊碎銀子,起身便走。
那冰冷陰沉的臉色,嚇得店小二都不敢上前去結賬。
然而,這隻是一個開始。
從雅馨樓到東西兩市,從朱雀大街到尋常裡坊,幾乎整個長安城,都在傳頌著程處輝的名字。
不知是誰先起的頭,一個全新的名號,被冠在了程處輝的頭上。
長安城第一公子!
這個稱號一出,竟得到了絕大多數人的認同。
以往,這個名頭隱隱是屬於長孫衝的。
可現在,誰還敢提他?
一個是被新晉第一公子按在地上摩擦的手下敗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