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了,今晚沒有王爺公子,也沒有將軍校尉,隻有兄弟!”
“咱們不醉不休!”
聽到程處輝這番話,李崇晦和李衝玄對視一眼,心中湧起暖流。
“懷道!”
“寶林!”
程處輝的喊聲剛落,院門就被人從外麵一把推開。
為首的正是秦懷道。
他依舊是一身銀甲,隻是風霜在他臉上留下了更深的印記,眼神也比出征前更加銳利。
跟在他身後的,則是尉遲寶琳。
“處輝!我的好兄弟!可想死哥哥我了!”
尉遲寶琳直接衝了過來,給了程處輝一個結結實實的熊抱,勒得程處輝差點沒喘上氣。
“咳咳!你小子是想勒死我,好繼承我的魯味軒嗎?”
程處輝好不容易才把他從身上扒拉下來,沒好氣地捶了他一拳。
尉遲寶琳渾不在意。
他興奮地拍著程處輝的肩膀,唾沫橫飛地吹噓起來。
“你是沒瞧見啊!戰場上,哥哥我這把刀,那叫一個砍瓜切菜!”
“那些吐蕃兵,看到我的黑臉就嚇得尿褲子!”
“我一刀下去,哢嚓一個!再一刀,噗嗤又一個!血飆得老高!”
他一邊說,一邊還手舞足蹈地比劃著。
程處輝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這小子,打了勝仗,人也飄了。
不過今天是大夥兒開心的日子,他也不好當眾潑冷水,隻能無奈地擺擺手。
“行了行了,知道你最牛掰了,天下第一!”
“趕緊的,先坐下吃飯喝酒,肚子不餓啊?”
尉遲寶琳嘿嘿直笑,順勢就勾住了程處輝的脖子。
他的目光在院子裡掃了一圈,看到了正在旁邊傻樂的李崇晦和李衝玄。
“喲!崇晦、衝玄,你們倆小子也在啊?”
尉遲寶琳大咧咧地走過去,一人給了一巴掌,拍得兩人身子一晃。
“不錯不錯,跟著處輝混,有前途!”
李崇晦和李衝玄也不惱,反而覺得親切。
他們以前和尉遲寶琳也算認識,但遠沒有這麼熟絡。
如今被他這麼不見外地一拍,反倒感覺那層隔閡瞬間消失了。
眾人紛紛落座,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那隻巨大的烤全羊上。
程處輝走到烤架旁,抽出腰間一把特製的小刀。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他並沒有直接開切。
他沿著羊身劃開幾道奇異的紋路,然後雙手抓住羊皮的邊緣,猛地向外一撕!
“刺啦——”
一聲脆響!
金黃酥脆的羊皮被完整地剝離下來,露出了裡麵被烤得外焦裡嫩的羊肉。
但這還沒完!
程處輝手腕翻飛,小刀在羊肉上迅速劃過,竟然將整隻羊竟然被一層一層地分離開來。
“我滴個乖乖!”
尉遲寶琳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秦懷道雖然麵色沉穩,但眼神裡的驚訝也掩飾不住。
程處輝將最精華的幾層肉食分彆裝盤,端上桌。
按理說,秦懷道是這次出征的主將,理應由他來領頭。
但他隻是靜靜地看著,絲毫沒有要主動的意思。
他清楚,在這個院子裡,在這些兄弟麵前,程處輝才是絕對的核心。
程處輝自然也明白他的心思。
他將第一碗最嫩的羊裡脊肉,親手放在了秦懷道的麵前。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儘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