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的肩背之下,肱二頭肌明顯鼓起,作訓服被汗水浸濕,粘連在皮膚上,隨著呼吸起伏,胸腹處蟄伏的肌腱在布料下若隱若現。
許妍咂舌道:“姐夫這肌肉,這耐力......真是絕了!”
隨後話鋒一轉,轉頭意味深長地衝她挑眉:“茗姐,你福氣不小啊,平時受得住嗎?”
她這話隱晦又露骨,即便江茗雪不通男女之事也聽得明白。
她泰然自若地笑笑:“還好,他平時不在家。”
許妍嘴角都快咧到後腦勺了:“那你們見麵了,豈不是更猛?”
江茗雪:“……”
她抬手將碎發撥到腦後,微微低垂眉眼,回答:“嗯,確實一個頂三個。”
許妍當即捂嘴偷笑:“哎呦,你也太xing福了吧茗姐!”
江茗雪笑而不語,知道自己演的還算過關。
大概是天使折翼,誰能想到這樣一位體能、技能、體格都極度優越的男人會在那方麵有缺陷呢。她當然不會因此對容承洲有任何偏見,甚至慶幸他沒有這方麵的需求,但其他人不一定會這樣包容。所以作為她的妻子,她理應在外維護他的麵子,也順帶掩飾二人並未同過房的事實。
“在聊什麼?”
說話間,容承洲已經走近,在距離二人一米處停住。
江茗雪目光躲閃了下,複又恢複如常:“沒什麼,我們在誇你們訓練的姿勢和動作真帥。”
視線在她微微緋紅的臉頰處落了兩秒,又緩緩挪開。
容承洲頷首,始終與她保持一米的距離:“外麵熱,先去我宿舍吧。”
“好。”
兩人跟著他進了宿舍樓,在樓梯拐角處碰見剛考核完另一組的邢開宇,跟江茗雪打完招呼後眼疾手快地拉住許妍:“欸欸欸,你乾嘛去?”
“我跟茗姐一起去姐夫的宿舍啊。”
邢開宇就那麼盯著她,不說話。
許妍話說完,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當了電燈泡,人家夫妻倆好不容易見個麵,她去湊什麼熱鬨。
連忙拍了兩下嘴巴,鬆開江茗雪的胳膊:“茗姐,我去其他地方逛逛,我們等會再彙合哈,拜拜!”
“彆......”
不等江茗雪說完,許妍就一溜煙兒跑沒影了。
江茗雪:“......”
她特意喊上她就是為了能不跟容承洲單獨相處啊。
但事已至此,已經無法躲開了。
江茗雪認命地閉眼,回過頭說:“我們走吧。”
“嗯。”
容承洲的宿舍是單人間,推開宿舍門,一股清爽的薄荷氣味混合著雪鬆香氣息撲麵而來。
因為隻是臨時宿舍,所以裡麵的陳設很簡單,隻有一張桌子、一個櫃子和一張單人床,地板和桌子都一塵不染,擦拭得很乾淨。
他打開空調,將溫度升高到二十六度,拉開椅子:“稍等,我去洗個澡。”
“好。”
公共洗浴間在同一樓層,門再次合上時,江茗雪繃直的肩膀瞬間放鬆下來。
一抬眼就看到滿桌子的飛機模型,每個模型之間的顏色、圖案、機型、大小各不相同,雖然她看不太懂,但卻認得中國人民解放軍空軍的標識,那對飛鷹雙翼的翅膀,她從第一次見到他時就記住了。
她想,容承洲一定很熱愛他的職業。
十五分鐘後,容承洲洗完澡回到宿舍,身上已經換上了乾淨的純白T恤,純棉布料被他穿得挺闊有型。頭發還沒吹,有水珠沿著發梢淌下來,打濕了衣服。
注意到江茗雪的坐姿和他走之前一模一樣,淡聲道:“我房間的東西你可以隨便看。”
江茗雪點頭應好,卻沒照做。
從包裡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藥放在桌子上:“你們平時訓練多容易受傷,我帶了一些治療創傷和驅蟲的藥膏,不過你們部隊一定有醫術最好的軍醫,這些也不一定用的上。”
“嗯,我會用。”容承洲說。
江茗雪隻當他是在跟自己一樣客套,沒聽進去,繼續從包裡掏出茶罐:“這個西洋參黃芪茶你可以泡水喝,可以補氣養陰、提高免疫力。”
“好,謝謝。”
“是我該謝謝你才對。”江茗雪由衷說,“自從我到了蒙山,一直是你在照顧我,你們軍中的事我不懂,我也不知道有什麼可以幫得上你的,隻能送一些藥過來,還希望你不要嫌棄。”
容承洲靠近幾步,站在她身側,走近時一陣沐浴過的清香撲麵而來。
那雙深邃漆黑的眼眸像是浸了墨,凝視她時深不見底:“我們是合法夫妻,丈夫幫助妻子是理所應當,你不必想著還我。”
“但我們隻有結婚證是真的,不是嗎?”江茗雪回視他,聲音溫和又平靜。
容承洲掀了掀眼簾:“隨你。”
“今天有模擬演練,要看看嗎。”他吹乾頭發後問。
江茗雪有些心動,但很有分寸:“我可以看嗎?”
這不會涉及軍事機密嗎?
容承洲:“隻是日常演練,不用擔心。”
江茗雪放寬心,有些雀躍:“好。”
兩人收拾好往外走,剛要打開門。
“對了。”他忽然轉身,“忘記告訴你,有時候執行秘密任務,為了避免無線電暴露,需要學會讀唇語。”
江茗雪不明所以:“嗯?什麼意思?”
容承洲低頭看她,一本正經地說:
“謝謝你在外維護我的形象。但你說的事目前還沒實踐過,所以我也不確定能不能做到你說的‘一個頂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