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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長風(1 / 2)

江茗雪愣了兩秒,說:“我沒事。”

“你們今天的訓練地點也在蒙山嗎?”

“對,我和容哥看見這有人,擔心出事就過來看看,沒想到竟然是嫂子。”邢開宇說。

他一開始沒有看出來是江茗雪,還是走近了才發現。

快趕到的時候,恰好看見繩子猛然下墜的驚險一幕,兩人疾速趕來,卻還是晚了一步。

還好嫂子的學徒來得快,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隻可惜,這麼好的英雄救美機會沒讓他們隊長趕上。

邢開宇在心裡直咂舌遺憾,小心偷瞄一眼,想看看向來處事不驚的容隊在看到自己老婆被彆的男人救下,現在對方還在體貼地幫嫂子解繩索,他會是什麼反應。

容承洲站在原地,目光挪到江茗雪腰間,聽不出情緒波動:“需要幫忙嗎。”

邢開宇垂在身側的手舉起大拇指:

高情商發言。

不直接說“野男人滾開,彆碰我老婆”,而是茶言茶語古裡古怪陰陽怪氣的“需要幫忙嗎”。

嘖,不愧是他老奸巨猾……不是,神通廣大的容隊長。

邢開宇做了幾百字的閱讀理解,卻低估了江茗雪的鈍感力。

她低頭看了眼言澤的進度,回答:“不用了,言澤快解開了。”

容承洲:“哦。”

邢開宇:“……”

他們怎麼都這麼淡定?

隨後是一陣持續的沉默,隻有山風在耳畔拂過,以及言澤解繩索的窸窣聲。

半分鐘後,言澤解開繩索,丟給柏東,清冷俊秀的臉上爬上一絲薄慍。

柏東自知不對,二話不說去解木棉樹上另一端的結。

江茗雪第一時間檢查背包裡的藥材是否完好,隨後將繩索卷起裝好,正要背在肩上,容承洲伸手提上背包帶:“我來吧。”

“不......”江茗雪下意識拒絕,話到嘴邊又轉為,“好,謝謝。”

旁邊這麼多人,她不能表現得太見外。

午後的天空突然泛起病態的昏黃,雲層翻湧,光線開始變得昏暗,江茗雪抬頭看了眼青灰的天色:“要刮大風了,我們快回去吧。”

容承洲頷首,看向邢開宇:“我把他們送回去,你帶其他人繼續訓練,我送完過來。”

邢開宇立正敬禮:“收到!”

轉身向更深處去。

江茗雪看著他的背影,疑惑問:“台風快來了,你們還不走嗎?”

“不走。”容承洲已經率先向前走,語氣沉穩,“打仗不可能選天氣。越是極端環境,越要學會如何生存。”

江茗雪張了張唇,有些不知道說什麼,低頭跟上。

“你平時出任務也這麼危險嗎?”

連訓練都要在極端環境,無法想象他們在真槍實彈的戰場上有多危險。

“還好。”容承洲隻回答了她兩個字。

江茗雪覺得自己問的是廢話。

她見過容承洲的傷口,十厘米深的口子,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她無法想象,這樣強大的忍耐力究竟是在什麼樣的環境下磨練出來的。

她忽然有些心堵,分不清是感同身受還是難受於軍人們的負重前行。

見他提包的是左手,上前一步問:“你手臂上的傷好了嗎?不然還是我來拿吧?”

問完就後悔了。

這些天她都沒想起來關心一句,這會兒怕不是連疤都消掉了。

容承洲沒給她:“已經好了。”

“好吧。”

正要收回手,容承洲瞥見她的手背,眸色一暗:“你手受傷了。”

江茗雪低頭看,右手手背果然在流血。

她采藥時被劃到了好多次,可能是某種藥材的刺,也可能是在懸崖上銳利的石頭,但因為她一直戴著手套,感知遲鈍,都沒發現手套被劃破了,手背上出現一道口子,不長,但在不斷向外冒血珠。

經容承洲提醒,才感受到火辣辣的刺痛。

但她經常在采藥時擦傷,這道口子對她來說不過隻是小傷。

她放下手:“沒事,先趕路吧,回去再處理。”

容承洲沒聽,隻彎腰從小徑旁的草叢裡摘幾片車前草葉子,在手裡揉了兩下,按在她的傷口上。

這是他們野外臨時處理小傷口時常用的方法。

“有紗布嗎。”他問。

江茗雪搖頭:“沒有。”

“你們帶紗布了嗎?”她轉頭問。

“我帶了。”

言澤從後麵走過來,將一塊紗布剪開,幫江茗雪包紮。

容承洲淡淡瞥他一眼,挪開手,任他在江茗雪手上包上紗布打結。

包紮完繼續趕路。

容承洲始終沉默寡言的,江茗雪也不好意思再在他耳邊嘰嘰喳喳。

腳步慢下來,跟柏東走在一排。

言澤和容承洲走在最前麵,誰都不搭理誰,如果不是山路就這麼窄,他們恨不得離兩丈遠。

柏東敏銳地聞到一股火藥味,小聲問她:“茗姐,姐夫和言澤哥是不是有什麼矛盾?”

江茗雪沒覺得:“有嗎?我怎麼沒發現。”

這兩人隻是話少,但應該沒有過節,因為到現在為止他們倆還一句話沒說過,根本沒有產生過節的機會。

如果讓他們倆同處一室,蚊子都得被悶死。

柏東撓頭,那可能真是他感覺錯了。

不過......

經柏東提醒,江茗雪忽然想起來剛剛的場景,認真反思起來。

“柏東,你說我剛剛是不是做錯了?”她低聲問。

她是不是不應該讓言澤幫她解繩索,也不該讓他幫自己包紮?

在這次遇見容承洲之前,她經常想不起來自己已經結婚了,每天以老師的身份和學徒們朝夕相處,很多事情需要言澤和柏東幫忙。

言澤和柏東和她的弟弟差不多年紀,甚至更小一些,他們在她眼裡一直是學生和弟弟的存在。醫者眼中無性彆,一直以來她又始終以病人和醫館為首位,因此從沒有刻意避諱過性彆一事。

所以哪怕今日容承洲在場,她還是習慣性接受言澤的幫助,隻不過他們的距離不小心近了些。

但她剛剛忽然想到,她的弟媳雲舒之前不過是在宴會上多看了其他男人一眼,她那無理取鬨的弟弟就生了整整三天氣,揚言要分房。

為什麼生三天氣呢?

當然是因為雲舒沒哄他,後來還是他自己偷偷跑回主臥的。

這件事她當然站自己弟媳,她很少占她那個人傻錢多的弟弟。

但也間接提醒了她,沒結婚前怎麼樣都無所謂,但結婚之後似乎應該主動避嫌,就像談戀愛一樣,需要考慮男朋友的感受,哪怕言澤和柏東在她麵前隻是弟弟的存在,更哪怕她和容承洲隻是剛認識的真夫妻。

她的思路沒什麼問題,隻可惜問錯了人。

“沒有吧……?”柏東是個母單二十四年的超級大直男,他小心翼翼向前麵眺望,卻隻看到男人寬闊修長的背影。

認真講出自己的見解,“容上校這麼威風凜凜有魄力,應該不會因為這種小事生氣的吧?”

誰知音量沒控製住,前麵緊接著傳來容承洲冷漠的聲音:

“不會。”

柏東嘿嘿一笑:“你看,我就說不會吧。”

江茗雪舒了一口氣:“那我就放心了。”

她也覺得容承洲一定是一位心胸極其開闊的上校軍官。

聊天的功夫,山路還沒走完,天色卻越來越黑了。

山風從嗚咽變成了嘶吼,裹著塵沙湧來,山路兩側的小樹都被壓彎了枝乾。

每個人的頭發都被吹得淩亂,隻有容承洲軍帽卻依然戴得端正,除了作訓服微微鼓起,似乎這風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臉被吹得生疼,山裡的溫度不斷減低,江茗雪抱著胳膊下山,一邊提醒:“風越來越大了,我們再走快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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