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
傷口沒有裂開。
不過,這會兒男人的手臂正緊緊攥著她的手腕,似在阻止她脫他的褲子。
卻是為時已晚。
那手臂算不上格外粗壯,卻像精心鍛造過的精鋼一樣。
每一寸肌肉都繃得緊實。
見阻止她脫他褲子已經晚了,謝中銘趕緊鬆手。
喬星月笑了笑,“就是檢查一下而已,彆再害羞了,醫生眼裡不分男女。”
這男人耳朵又紅了。
她的語氣嚴肅起來,“謝同誌,我可警告你,接下來就老老實實躺著,彆亂動。你這至少還要養個三五天,否則真會斷子絕孫。”
謝中銘沒應聲。
斷子絕孫就斷子絕孫。
他已經在部隊裡躲了胖丫五年了,就算有探親假,也從沒回茶店村看過胖丫。
但總不能躲一輩子。
要是能斷子絕孫更好,以後就算和胖丫見了麵,也不用再和胖丫發生那種讓他抗拒到死的事情了。
……
三天後,礦場又發生了二次塌方。
埋在底下的人還沒作救起來,又有參與救援的村民官兵被困。
救人心切的謝中銘聽說後,趕緊又參與到了救援當中。
以至於這一次,他的傷口是真的又裂開了。
江北楊再次把謝中銘抬到喬星月的麵前時,喬星月看見他染了血的褲當,整個人是意外的。
“咋又流這麼多血,不是叫你好好躺著嗎?”
江北楊也有些生氣,“他啊,不老實,礦場二次塌方後,他悄悄跑去救援,等疏通一條生命通道後,我才發現他,已經晚了。”
喬星月皺著眉,這個男人,心裡咋就全是救災?
自己的個人安危就不顧了?
她不得不第二次展開手術,說著就開始準備。
江北楊看著準備手術工具的她,問,“喬同誌,這次你不會又要收錢吧。”
“看在他一心救災的份上,這次不收。”
這男同誌身上的精神勁,倒是蠻讓人佩服的。
這次手術倒挺成功的。
不過,瞧著謝同誌的傷口情況,喬星月若有所思。
隨即,吩咐江北楊道,“江同誌,這次你戰友得用上一款特殊的抗生素藥,村上沒有,要麻煩你去城裡跑一趟,否則術後感染很嚴重。”
江北楊趕緊問,“啥藥,我現在就去買。”
喬星月說了一個英文名,怕江北楊買錯藥,又特地把這款進口的抗生素藥,寫在一張草紙上。
聽了她說的藥名,又看了她寫的英文藥名。
這英文寫得流暢漂亮。
英語口語,也是標準到讓兩人驚訝。
一看就是個懂英文的。
江北楊和謝中銘,同時提高了警惕。
兩人的眼神,心照不宣地撞在了一起。
組織此前曾專門叮囑過,近期境外情報勢力活動頻繁,不排除會對軍中關鍵人員進行滲透,若有陌生人刻意接近,尤其是以溫和姿態,刻意拉近距離的漂亮女性,務必多留個心眼,嚴防特務竊取機密。
謝中銘和江北楊對望一眼後,重新望向喬星月。
她就是一個村裡的赤腳醫生而已,咋還會英文,這英文寫得竟然如此流暢?
謝中銘擰著眉心。
不過,也不能僅憑這一點,就妄下定論。
更不能就此判定喬同誌的身份就一定有問題,但也不得不小心提防著些。
天擦黑了,江北楊才從城裡買回那盒純進口的抗生素藥。
喬星月點著煤油燈和手電,給謝中銘換藥。
她蹲在他麵前。
胸前的辮子輕輕掃過他的手臂。
不過是發絲的觸碰,謝中銘卻像是被火燙了一下,胳膊猛地一縮,加上現在又是脫了褲子展示在喬同誌麵前,謝中銘生生定住。
連帶著臉頰也泛起層熱意,一路燒到脖頸。
目光慌亂間,掃視到擱在旁邊的藥盒子。
全英文的。
趁著喬同誌給他換藥時,謝中銘順手拿起盒子,狀似無意間問道,“喬同誌,這藥是國外進口的?”
喬星月上完藥,重新包著紗布,“對。”
謝中銘又故意問,“喬同誌,這盒子上寫的啥?”
其實,上麵的英文,謝中銘全都能看懂。
他隻是在試探。
包好紗布的喬星月,重新把薄被子蓋在他的雙腿間,起了身,隨即,拿過他手中的藥盒子,看了看。
在喬星月快速瀏覽著藥品的英文說明時,謝中銘如鷹隼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這女同誌身份尚不明確。
他得仔細甄彆。
煤油燈的火苗在風中顫了顫,貼著舊報紙的牆被映得忽明忽暗。
他打量著喬星月的一舉一動。
喬星月隻看了一眼,便把盒子拿給他,“就是用於泌尿係統、皮膚軟組織、敗血症,防感染的抗生素藥。可口服,也可外用,用上這個藥,你的傷口會好得快一些。”
謝中銘握著盒子的手,驟然收緊。
這個女同誌,對英文不是一般的熟悉。
但願是他想多了。
可甄彆特務這種事情,寧可錯殺一千,也不可放過一個。
他會繼續觀察這個喬同誌。
一周後。
山唐村的礦難搶救工作,已經結束了。
直到班師回朝,謝中銘都沒有再發現喬星月有什麼可疑之處,興許真的是他多想了。
離開山唐村的時候,村長和村民來送行。
上車前,謝中銘朝人群中望了望,江北楊問他,“中銘,你在看什麼呢,不會是在找喬同誌?”
謝中銘沒有回答。
旁邊的村長說,“哦,小喬和安安寧寧,昨兒進城了。她帶兩個娃,去城裡看病。”
江北楊應了一聲,“我說怎麼沒見著喬同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