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妃回眸,淚眼藏鋒地瞪著雨燕,
“你是怎麼做事的?”
雨燕駭然下跪,慌聲道:
“娘娘明察!奴婢今日一直守在大皇子身邊,除了乳母外,的確沒有任何人接近過大皇子!
奴、奴婢也不知道,究竟是哪裡出了疏漏,叫人鑽了空子......”
沈晏辭麵色冷峻,向侯院判問道:
“太醫院每日都有人來給允謙請平安,今日請脈的太醫如何說?”
侯院判道:“微臣問過。晌午請平安時,大皇子身子無恙。”
沈晏辭道:“所以允謙被人下毒的時間,最早也是在太醫請過平安後。”
他用力拍案,震得掌心酥麻,勃然大怒道:
“貞妃的貼身婢子既說無人接近過允謙,那能給他下毒的,就隻有長樂宮今日留職的宮人。”
“李德全。”他揚聲喚道:“將涉事宮人帶去偏殿,嚴刑審問。務必要搞清楚,允謙究竟身中何毒!”
沈晏辭甚少有對宮人下狠刑的時候,
可今日事關大皇子性命,他再是寬仁待下,此刻也沒了耐心。
李德全得令,很快著人將一乾人等帶走。
殿門啟開的一瞬,蒼勁的風灌進來,吹得人骨頭發寒。
皇後瞧著庭院內站著的嬪妃,一個個都被風吹得衣亂發散,於是小聲對婢女雲熙說了句,
“偏殿審問難免會鬨出動靜,也是不便讓這些後妃聽著。你出去告訴她們,外頭風大,叫都回宮去罷。”
雲熙領命而出,很快就去庭院向一眾小主傳達了皇後的意思。
大夥兒見方才許多宮人都被押去了偏殿,又見雲熙傳話的時候臉色很是不好,於是紛紛關心起來:
“雲熙姑姑,大皇子情況如何?可是真的中毒了?”
雲熙頷首,無奈道:“情況頗為棘手。當下太醫隻知大皇子是中了毒,但找不出是何毒,想要救治就成了難事。”
“好端端怎麼就中毒了?大皇子不是一向由乳母喂養嗎?是乳母有問題?”
雲熙道:“太醫查過,乳母沒有中毒的跡象,日常吃食也無恙,這才是叫人頭疼的事兒。”
她自覺說得多了,忙向眾人福一福,道:
“各位小主也彆跟這兒候著了,且回宮去吧。”
*
南瑾與王貴人結伴回宮的路上,聽王貴人一直嘀咕個沒完,
“哎,你說這大皇子能熬過去嗎?”
“這萬一要是......皇上膝下無男丁,那來日誰再有了身孕,可不更金貴了?”
南瑾懶得搭理她,於是猛烈地咳嗽了好幾聲。
王貴人見她咳的臉都白了,忙慢了腳步與她拉開些距離,
“要說你這風寒也來得蹊蹺。你小產後日日都在房中將養著,怎麼就病了?”
南瑾捂著口鼻又咳了兩聲,
“讓姐姐見笑了。這風寒原是采頡過了病氣給我。”
她看著一臉懵然的采頡,略有尷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