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瑾位份不高,入宮的時間也不算久,但卻死在了沈晏辭最貪圖新鮮的時候。
為著此事,沈晏辭震怒不已,下旨令人徹查暢音閣那場火究竟是怎麼燒起來的。
可暢音閣燒被成了廢墟,所有的證據都灰飛煙滅,
即便有人縱火,而今也查不出什麼端倪了。
但南瑾的死,必須得有人負責。
找不到縱火真凶,這責任自然就落在了負責修葺暢音閣的主工匠,與當日負責檢查暢音閣內外隱患的太監頭上。
偏巧的是,禦前侍衛去拿人時,這二人卻憑空消失似的,不見了蹤影。
想來應是聽見了風聲,害怕被追責,不知道躲去了何處。
不過這宮裡頭能藏人的地方不算多,
侍衛們扒根挖角地搜尋著,相信很快就能把人給揪出來。
隔天,眾人給皇後請安時,少不了要議論南瑾的死。
“我聽說瑾貴人死狀格外淒慘,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她彆是有什麼冤屈,這才死不瞑目。”
“是啊,我也聽瑤華宮當值的宮人說了。她是被活活憋死的,嘶......這得多難受啊?我要是她,我肯定也死得不甘心!”
“你們跟這兒胡說八道些什麼?”向來和眾宮嬪打成一片的王貴人,今兒個卻罕見地發了火,
“宮中最忌怪力亂神,人既是被憋死的,合不上眼不是正常事兒?”
另一宮嬪隱秘道:“姐姐可彆不信,這場火來得莫名其妙,姐姐難道不覺得古怪?
瑾貴人是跟著淑妃入宮的婢女。淑妃死後,瑾貴人沒多久就成了皇上的新寵。淑妃泉下之靈如何能安?
說不定這場火,就是冥冥之中淑妃對她的報複。要詔她下去,繼續當牛做馬伺候著。”
“夠了!”王貴人厲色喝道:“你們再在這兒危言聳聽,仔細我告訴皇後娘娘!”
爭執之際,眾人見順喜神色匆匆往正殿走。
見他沉著臉色,有好事之人巴兒著往正殿門口湊了湊,想聽他要說些什麼。
順喜立在堂下,向皇後打了個千兒,道:
“皇後娘娘,涉事的兩名宮人已經找到了。”
皇後不悅,“將人帶去慎刑司,這般逃避責任,理應先杖責二十,再行處置。”
“已是打不得了。”順喜吞吐道:
“那二人許是擔心遭刑,雙雙跳了禦湖,畏罪自戕了......”
“自戕?”貞妃戲謔道:“皇上從不會濫殺無辜,他們失職失察,最多也就是受了五十大板,丟到辛者庫服役去,總不會傷著性命。人都是求活的,怎麼他們倒是鐵了心要求死?”
順喜為難道:“回貞妃娘娘,他二人的死,的確有些蹊蹺。”
皇後眸色一沉,“莫要吞吐,有話直說。”
順喜這才說:“晨起有侍衛在觀荷亭發現了一雙浮屍。打撈上來時,見他們脖頸處皆有青紫色的手指淤痕,像是被人掐著脖子,把頭按入水中,窒息而亡。
且死狀格外淒慘,眼突舌歪,死不瞑目。看著......不像是自戕,也不像是被人謀害了去。”
“哦?”皇後冷著聲音問:“你的意思,是有人要找他們索命?”
順喜嚇得跪下,“奴才不敢!”
聞言,滿殿後妃皆倒吸一口涼氣。
嘉嬪抱緊手中湯婆子,竊竊道:
“這死狀聽著怎麼和瑤華宮那位那麼像?”
宜妃也道:“瑾貴人是窒息而亡,這兩個有可能連累暢音閣失火的宮人,也是窒息而亡,莫不是......”
貞妃打了個哆嗦,雖不言語,但臉上也覆了一層薄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