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雨纏綿,春宵千金。
台上燭火燃至夜半,燭淚垂凝,卻仍如炬般通明,未見分毫黯淡。
正如今日沈晏辭與南瑾間的纏綿。
算不得彼此互換了多少氣力,才終於平靜下來,得以一刻溫存。
南瑾枕在沈晏辭堅實的胸膛上,指尖輕輕柔柔地,在他鎖骨的吻痕上打著繞。
沈晏辭撫著她的肩膀,聲音慵倦地笑道:
“也就隻有你,敢在朕麵前這般放肆。”
“皇上也不遑多讓。”南瑾負氣似地抬手,向沈晏辭展示著手腕上薄薄的一層青。
她的皮膚白皙透亮,以至於稍稍用力攥住,便會在身上留下了痕跡。
沈晏辭輕輕落下一吻,調笑道:
“誰叫你手上動作總不老實?”
這般繾綣著打情罵俏,仿佛連窗外的狂風驟雨,聽來也是歲月靜好了。
彼此又閒聊了幾句關於年節的事,聽沈晏辭道:
“等過了上元節,回宮時路過雲蒙山,且讓禦駕停一停。聽說山上的靈安寺很靈驗,近來宮中多事,朕想著總要祈福一番。”
又忽而問:“瑾兒可曾去過雲蒙山?”
南瑾想了想,道:“少時得了休沐,隨父親打獵去過幾次。隻是多在半山腰,至於山頂的佛寺,倒是不曾去過。”
她回答得很平淡,好像‘雲蒙山’這個地名於她而言,並沒有什麼特彆之處。
內寢靜了一瞬。
南瑾目光落在銅漏上,瞧著已近子時,忙扯過寢衣說:
“夜深了,嬪妾不好叨擾皇上休息,這便......皇上?”
沈晏辭忽而從她手上一把奪過寢衣,丟到了距離床榻一丈遠的椅背上。
南瑾羞道:“皇上將嬪妾的衣裳丟得那樣遠,也不怕嬪妾不遮不掩地去取衣裳,再凍壞了身子?”
沈晏辭將她擁得更緊些,溫聲笑道:
“朕這兒暖和得很,必不會叫你凍著。外頭風雨飄搖,你漏夜回去才是叫朕擔心。”
南瑾嬌俏一笑,“既如此,那嬪妾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她鑽進被衾,抱緊沈晏辭,身子緊緊貼著他,淺笑盈盈道:
“皇上可得早些安置,明日除夕還有得忙呢。”
沈晏辭攬住南瑾的腰肢,敞聲笑道:
“你這般貼著朕,哪裡是要讓朕安寢的意思?”
話落便是搔著南瑾的側腰,逗得她笑若銀鈴,又續了滿殿的春光。
次日晨起,風雨終於休止。
沈晏辭留南瑾一並用了早膳,才叫宮車好生將人送回去。
南瑾走後,李德全伺候沈晏辭更衣時,發覺他麵色似乎不大好。
於是愈發小心謹慎,生怕惹惱了主子。
末了,聽沈晏辭沉聲問他,
“你昨日可都依著朕的吩咐做了?”
李德全忙說:“一切都按照皇上的吩咐!正對著龍案的菱窗虛掩,奴才引瑾貴人落座後,便有宮人悄悄將清平宮的偏門開了一條縫。
偏門與菱窗對流,風即刻灌進來,吹得龍案上的火折子掉落在地。連位置也拿捏得剛剛好,正巧滾落在瑾貴人足邊,是由著瑾貴人撿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