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林衛押著一名小廝進入殿內,稟道:
“啟稟皇上,此人乃是邵府家丁,原在宮門外準備車馬迎接邵家父子回府。臣等奉旨將邵家所有家仆捉拿入獄,此小廝被擒後,卻稱有要事要麵奏皇上。”
禦林衛麵露難色,惶恐道:
“微臣聽他所言,隻覺此事事關重大,一時難以決斷,這才押他來禦前,讓他親自回了皇上。”
沈晏辭掃了那家丁一眼,“你要說什麼?”
家丁驚恐跪地,戰戰兢兢道:
“求皇上饒草民一條賤命!草民願將在府上的所見所聞如實稟報皇上,絕無半句虛言!”
沈晏辭冷聲道:“說。”
家丁怯怯抬眸,一雙吊梢眼四處張望著,最終目光落在柳扶山身上,指著他道:
“柳、柳將軍與我家老爺不合是假!那都是做戲給外人看的!柳將軍常會在二、三更天時,悄悄潛入邵府,與老爺徹夜長談......”
“一派胡言!”柳扶山暴喝一聲,打斷了道:“我何時去過邵府那個賊窩?”
家丁瑟瑟道:“柳將軍彆不承認!這些都是我親眼所見!”
說著向沈晏辭叩首不止,“皇上若不信,可將夫人送入刑部拷問!草民還曾目睹過夫人給柳將軍沏茶!幾人相處融洽,哪裡像是仇家?”
聞得此言,柳扶山愈發堅信這家丁是在信口胡謅。
他是去過邵府多次,但邵府後庭從不許下人踏足,
且邵卓峰與他行事機密,連邵夫人都不知他曾去過邵府,又何來給他沏茶一說?
柳扶山道:“皇上萬不可聽信這廝胡言亂語!他這是為了活命,故意編造了胡話要誆您!”
“草民所言句句屬實!”家丁並沒有被他的氣勢嚇住,繼續道:
“草民曾無意間偷聽到柳將軍與老爺的談話,隱約聽見他們說......說他們能扶持您上位,自然就能將您從皇位上拉下來......”
“賤奴休要胡言!”
柳扶山欲衝上前,卻被禦林衛牢牢攔住。
他眼見沈晏辭臉色越發難看,急於自證之下,便高聲向家丁問道:
“本將軍若當真與邵賊說過你口中那些大逆不道之語,如此謀逆之事,必定商議縝密。
即便不慎被人偷聽,那也得是近身伺候在邵府的家奴才能聽得,你又是從何而知!?”
柳扶山絲毫沒有察覺到,他每多說一句話,沈晏辭的臉色便更陰沉幾分。
待他話音落下,沈晏辭的臉色已然僵青。
他看一眼李德全,李德全即刻會意,將手中浮塵朝著柳扶山一揮,厲聲喝道:
“將他拿下!”
數名禦林衛快步上前,將柳扶山扭押跪地。
驟然被擒的柳扶山尚未回過神來,他怔怔地看著李德全,不解道:
“公公這是何意?”
李德全冷道:“柳將軍不是與皇上說,你與邵家交惡,從未去過他府上嗎?”
他一指家丁,詰問道:“那你又是如何知曉,這家丁並非是近身伺候邵卓峰的?”
柳扶山聞言心中猛地一震。
他抬眸看向沈晏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