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時候,李德全入內與沈晏辭回話道:
“啟稟皇上,您讓奴才調查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
他略有吞吐,說話間目光不經意瞟了南瑾好幾眼。
沈晏辭不豫道:“你瞧什麼呢?有話便說。”
李德全躬身道:“宮中有關於瑾貴人的流言蜚語,最先......是從鐘粹宮傳出來的。”
鐘粹宮。
那便是說,這樣的流言蜚語,極有可能是南瑾在自導自演。
南瑾聞言也不慌於解釋,隻用半是打趣的口吻問沈晏辭一句,
“皇上以為嬪妾可算愚笨?”
“你?哈哈。”沈晏辭在她臉頰上捏了一把,低聲道:
“你都能把朕耍得團團轉,若要說你愚笨,豈非是變著法揶揄朕?”
南瑾莞爾一笑,“那麼這些流言蜚語既是從鐘粹宮傳出去的,便更與嬪妾毫無瓜葛。
若是嬪妾為著讓皇上心疼,故意散播流言,最起碼也該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不叫人輕易查出來才是。怎麼可能會笨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還欲說,沈晏辭卻握緊了她的手,沉聲道:
“不用解釋,朕相信你。”
南瑾與他十指交握,又補一句,
“也不會是宜妃娘娘。娘娘待嬪妾親如姊妹,今日榮嬪姐姐來看望嬪妾時,聽得宮女背地議論,氣不過罰了她們。
娘娘因著榮嬪姐姐將此事告訴了我,擔心我會多想動了胎氣,險些都要與榮嬪姐姐厲色了。”
沈晏辭點頭道:“那便是你宮中的奴才不懂事,四處亂嚼舌根,叫人聽了去。榮嬪罰她們罰得對,要朕說,還是太輕了些。”
他揚聲下旨,“李德全,你即刻帶人去鐘粹宮,將那兩名宮女押去慎刑司割了舌頭,而後丟出宮去,由著她們自生自滅。”
南瑾勸道:“皇上息怒,她們已經知道錯了。午後嬪妾叫了她們問話,二人被打得險些毀了容貌,想來日後也不敢再犯了。”
“不成。”沈晏辭否道:“朕遵循先帝遺誌以仁善治天下,但也不能眼見有人目無王法宮規,而不理不顧。長此以往,宮中捕風捉影之事頻起,豈非更要亂了套?”
“皇上~”南瑾牽著沈晏辭的手,輕輕摩挲著自己的小腹,嬌聲道:
“就當是為了給咱們的孩子積善添福了。她們到底伺候過嬪妾一場,嬪妾也不想見她們落得殘缺。”
提及皇嗣,沈晏辭心念一動,語氣這才鬆下來,
“好吧,好罷。你既開口求情,那朕便饒她們這一次。隻是這事不能就這麼稀裡糊塗地算了。你回宮後該好生管教她們,總得拿她們做了例子,讓人人警醒著,不敢再犯才是。”
“嬪妾明白。”
南瑾依偎在沈晏辭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