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先裡阿祥倒是鬆了口氣,見那夥人出現,還當是姑娘家裡人尋來了。
他拍了拍南仲懷緊繃的肩膀,語氣鬆快道:
“喏!人家家人找來了,你可安心了罷?這下總能回去了?”
可南仲懷卻死死盯著眼前的一幕,眉頭擰成了疙瘩,壓低了聲音道:“不對勁。”
阿祥見他神色凝重,這才收起散漫,往前挪了挪身子,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動靜。
隻聽為首的男子捏著嗓子,語氣倒是恭敬,
“二小姐,實在對不住了,您得跟咱們走一趟。”
那姑娘聞言立刻攥緊了手中剛采的花,一邊警惕地向後退,一邊搖頭抗拒,
“我不去!過兩日就是我姐姐的大日子,好端端的我為什麼要跟你們去渝州?”
男子語氣不變,“便因著是你姐姐的大日子,您才必須得跟咱們走。”
“我不走!”姑娘被逼得連連後退,腳後跟踩到溫泉濕滑的邊緣,險些一個踉蹌栽進去。
退無可退之下,她反而生出勇氣挺直了腰板,聲音也硬氣起來,
“姐夫迎了姐姐為正妻後,雲霆沒多久也要與我說親。你們讓我現在去渝州,姐姐姐夫知道嗎?雲霆知道嗎?”
“五爺不用知道。”男子的聲音漸沉下去,“您去了渝州便不會再回上京,您最好也彆再念著上京的事兒。否則......最後難辦的隻能是您自個兒。”
“不會回來?”姑娘臉色微變,“你這話什麼意思?”
男子笑得恭敬,“您不用知道,隻跟著咱們走就是了。咱們保證您到了渝州,日子過得隻會比現在更好。”
說著揚手一揮,身後那六名壯漢便立刻朝姑娘圍了過去。
“彆過來!”姑娘猛地抽出腰間匕首,鋒刃直指眾人,厲聲喝道:
“我不會跟你們走!你是跟著姐夫的人,是姐夫派你來送我走的?”
她像是在怔怔自問,很快又搖頭,“不、不會的!姐夫知道我和姐姐關係親近,誰也離不得誰!且姐夫最是寵著我,平日裡連重話都舍不得對我說,他怎會要送我去渝州?”
男子搖了搖頭,“二小姐,您這又是何必?您再是有功夫在身上,難不成還能打得過這些暗衛?況且,許多事您又何必刨根問底?”
他緩一緩,語氣猝然變得冷硬,“主子為何寵著您,您不曉得嗎?當年您父親又做了什麼,您難道當真一點都不知情?”
這話說的輕飄飄的,卻砸得姑娘身形一晃。
她眼神恍惚而茫然,喃喃自語道:“姐夫......姐夫他一早就知道了?那他為什麼還......”
她很快似想通了什麼,眼眶霎時紅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你們為什麼非要送我走!父親的舊部一半跟著哥哥,餘下一半便將虎符留給了我和姐姐。你們是怕......”
夜裡漸起了山風,
阿祥和南仲懷離著他們又太遠,許多話都聽不真切。
隻知道這是有人要強迫這姑娘,將她給擄了去。
南仲懷實在看不下去,貓著腰就要衝出去救人。
幸好阿祥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死死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