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水巷附近,江天走在街道上,向著路人打探著‘情報’。
“勞駕,打聽個事兒。”
“甜水巷那邊,前些日子可有什麼新鮮事?或是......不太平的事兒?”
江天走上前,向著一個挑著空菜簍子,往回走的老漢問道。
“甜水巷?老地方了,能有啥新鮮事?雞毛蒜皮,柴米油鹽唄。”
老漢眯著眼打量他一番,搖搖頭,說完便晃晃悠悠走了。
江天見沒問到有用的,又向著一個坐在屋簷下納鞋底的老婦人問道:“阿婆,甜水巷柳家姑娘,您知道嗎?就是巷底老槐樹那家的,她前些日子......”
老婦人抬起渾濁的眼,慢悠悠地穿針引線:“柳家丫頭?哦,阿雲啊......沒聽說啥,那丫頭性子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能有啥事?”
說完,老婦人頓了頓,似乎想起什麼,“倒是巷口劉家媳婦,嘖嘖,前兒個跟她婆婆吵得可凶,碗都摔碎了一地......”
江天耐著性子聽了片刻,全是些家長裡短,隻得道謝離開。
他接連又問了幾個人,賣早點的夥計、匆匆路過的貨郎、倚著門框嗑瓜子的婦人......
得到的回應要麼是茫然搖頭,要麼就是些無關痛癢的鄰裡瑣事。
線索如同沉入深潭的石子,連個漣漪都未泛起。
正當他心頭那股被刻意壓下的煩躁開始滋長,準備另尋他法時,一個略顯尖利的嗓音帶著不容拒絕的熱情纏了上來。
“哎呦喂,這位後生!瞧你這模樣,麵生得很呐?打聽甜水巷?”
街角一個賣菜的大娘眼睛亮得驚人,枯枝般的手指絞著油膩的圍裙邊,不等江天回答,就竹筒倒豆子般說開了。
“甜水巷?那地方可‘熱鬨’著呢!西頭那家張屠戶,嘖嘖,前兒夜裡跟他那相好的被媳婦堵被窩裡了!”
“你是沒瞧見,那白花花的屁股蛋子呦,臊得他媳婦差點把房頂掀嘍!”
“還有中間李家,剛添了個大胖小子,那哭聲響的,半條街都睡不著!”
“東頭老李家可慘嘍,兒子走鏢折在外頭了,白發人送黑發人,棺材昨兒才抬回來,哭得那叫一個慘喲......”
大娘唾沫橫飛,繪聲繪色,仿佛那些場景就在眼前上演。
聽著大娘的信息轟炸,江天隻覺得眉心直跳,這大娘怕是個八卦精,平日裡就喜歡走街串巷的聊八卦,得住一個人片能聊上大半天。
這些消息對於江天來說毫無用處,於是便想抽身離開。
江天敷衍地應著“嗯”、“哦”,腳下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試圖開溜。
“......哦對了!”
大娘一拍大腿,像是忽然想起什麼重大新聞,聲音陡然拔高,“還有件大事!錢莊!就咱鎮上最大的那個錢氏錢莊!他們家的寶貝疙瘩,那個叫啥......對!叫寶兒的獨苗苗,丟啦!”
江天挪動的腳步猛地一頓,如同被無形的釘子釘在原地。
他倏然轉頭,目光看向那滔滔不絕的大娘,不確定的問道:“錢氏錢莊?錢開老板的兒子,錢寶兒?”
“對對對!就是那個錢寶兒!”
大娘腦袋點的像小雞吃米,整個人也興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