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冬河兩條腿甩成了風火輪,心臟幾乎要從嗓子眼蹦出來。
他能清晰地聽到身後如雷的蹄聲正極速迫近,甚至能聞到那股撲麵而來的土腥臊氣和狂暴的殺意。
不用回頭,他就知道,那十幾頭暴怒母野豬的衝鋒速度遠超他的奔跑極限。
它們的獠牙雖不像公豬那樣誇張,但被任何一頭以三百公斤高速奔跑的肉山撞上,輕則筋斷骨折,重則直接被踩踏成一攤爛泥。
他甚至不敢想象一旦倒地,被十幾隻巨蹄輪番踩踏會是什麼下場。
山裡人都知道,野豬可也是會開葷吃肉的雜食牲口!
若是被野豬拱死……那笑話至少能夠在村子裡麵流傳十年!
剛才開火前他就考慮過撤退路線,那兩百米的匍匐並非隨意。
他朝著山脊另一側跑去,那裡距離他藏身處兩百多米外,有一塊從山體分離出來的巨大孤石。
蹄聲已經追到了身後,他甚至能感覺到身後噴來的熱氣。
陳冬河用儘全身力氣,在衝刺到巨石前的瞬間,猛然一個踏步縱躍。
啪!
他雙手精準地抓住了巨石側麵一塊突出的棱角。
肱二頭肌和背闊肌瞬間賁張到極限,借著前衝的巨大慣性,身體不可思議地向上一蕩。
腳下在略微傾斜的石壁上連踩幾步,整個動作一氣嗬成,竟然瞬間攀上了這塊離地約五六米高的巨石頂端。
岩石頂部麵積不大,凹凸不平,他乾脆就勢趴伏下來。
下一秒,十幾頭紅了眼的母野豬轟隆隆地衝到了巨石之下。
它們刹住腳步,圍著巨石憤怒地打著轉,仰起頭對著趴在上麵的人影,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和示威性的獠牙磕碰聲。
但巨石過於陡峭,野豬再皮糙肉厚,也不會去硬撼這真正的“鐵疙瘩”。
趁此良機,陳冬河毫不猶豫地從空間取出那杆水連珠步槍。
冰冷的槍身讓他狂跳的心稍微安定了一絲。
瞄準!
下麵一頭體型最大,叫聲最響,似乎是帶頭衝擊的棕黑色母野豬,正張著布滿獠牙的大嘴,對著他狂暴地嘶吼著。
砰!
水連珠特有的沉悶轟鳴再次撕裂山穀的寂靜。
那巨大的衝擊力,狠狠灌入母野豬張開的大嘴側邊。
鮮血混合著碎裂的牙齒甚至舌頭碎片,從它口中猛地噴濺而出。
嗷——
那母野豬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絕望慘嚎,龐大的身軀像喝醉般原地踉蹌幾步,轟然側倒,痛苦地在雪地裡扭動翻滾。
陳冬河一擊得手,槍口沒有絲毫停頓,瞬間指向下一個目標。
拉栓!
射擊!
砰!
一隻正試圖用身體撞擊岩石的母野豬,肩胛骨猛然炸開一團血花。
砰!砰!砰!
槍聲如冷酷的點名。
每一次槍響,都有一頭衝鋒或者試圖繞路攀爬的母野豬慘嚎著倒下。
巨大的動能撕裂皮肉,粉碎骨頭,瞬間製造出可怕的血窟窿。
短短十幾秒,七八頭母野豬,已經倒在了山坡上,痛苦地嘶鳴掙紮。
其餘的母野豬被這恐怖的“雷霆”徹底震懾住了,野性的本能壓過了狂暴的怒火。
它們終於開始感到恐懼,不再衝擊巨岩,而是在原地焦躁地轉著圈,發出不安的哼哼聲,甚至想調頭往林子深處跑。
那些原本被嚇得鑽回林子的小豬崽子,此刻似乎也被母獸的慘叫聲吸引,紛紛從灌木深處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