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麻利地開始剝皮。
基礎刀術達到高級,庖丁解牛都不在話下,對付一張豹皮更是輕鬆。
很快,整張帶著體溫的豹皮被剝了下來。
他隨手抓起一把乾淨積雪,蹭掉皮麵上沾染的血汙,然後毫不猶豫地將這張腥氣未散,還帶著暖氣的豹皮緊緊裹在了自己凍僵的腿上。
像是捆了兩塊厚實的毛氈。
一股帶著野獸體溫的暖意瞬間包裹住冰冷的雙腿。
看到旁邊站著的兩兄弟正傻愣愣地看著他,陳冬河扯了扯嘴角,解釋道:“瞅啥?老子可不是學女人穿裙子過日子,這是為了保命,保住這兩條腿!”
“你們小崽子懂啥,知道這一張老豹子皮能值多少錢嗎?”
兩兄弟同時茫然地搖頭,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張裹在冬河哥腿上的豹子皮毛。
陳冬河臉上露出燦爛又帶點得意的笑容,晃了晃一根手指頭:“至少這個數,一百塊!”
這價格是他現估的,上輩子沒親手打過豹子,具體行情還真不好說。
在他的認知裡,猛虎獵豹這類牲口,都是森林裡頂尖的狠角色。
特彆是猛虎,傳說給虎添翼就能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稍遜一籌的是山中二把交椅——猞猁,也稱二大王。
那東西體型跟獵豹差不多,但更陰險狡詐,也更警覺,渾身上下包括肉都能當藥材,是真寶貝。
相比之下,獵豹倒是遜色一些了。
這張皮能賣一百塊,他估摸著應該大差不差。
劉二強張著嘴,眼睛瞪得溜圓,半天沒合上。
他現在算是徹底明白了,冬河哥能隨手拿出一百塊接濟他們家,那錢都是拿命在冰碴子裡滾過,帶血的。
剛才要不是他及時推開自己……
劉二強不敢想下去。
他看著陳冬河裹著豹皮的腿,眼神複雜,有敬畏,更有後怕。
陳冬河瞅準時機,順勢問道:“話說回來,要是剛才豹子撲的是你們兩個,能反應過來不?”
兩人脖子搖得像撥浪鼓,臉色都有些發白,想想那場景就脊背發涼。
“這就對了。”陳冬河語氣認真了些,“說實話,今天要不是你倆眼尖,及時提醒,我也懸,一樣反應不過來。”
“知道為啥獵人能賺大錢,可十裡八鄉卻沒幾個人真敢當獵人嗎?”
兩兄弟又搖了搖頭。
“答案就一個!”陳冬河拍了拍大腿上還洇著血斑點的豹皮,聲音沉了沉,“就是把腦袋彆在褲腰帶上,靠拚命賺錢!”
“今天咱們是走了狗屎運,弄了頭老豹子,外加兩隻梅花鹿,算他娘的大豐收了。”
“趕緊甭廢話了,把獵物扛起來,打道回府!也讓你們村裡那些人開開眼。”
“好叫他們知道,我陳冬河可不是什麼就知道閒逛,不乾正事的街溜子,他們那都是嚼舌根,聽風就是雨!”
“也算是給我姐也就是你們的大嫂長長臉,以後你們老劉家在村裡,也能徹底挺起胸膛做人了。”
兩兄弟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如搗蒜,先前那份忐忑恐懼,此時已被巨大的興奮和憧憬取代。
劉強哥倆啥時候打過這麼值錢的獵物?
等下回到村裡,得讓那些看不起他們家,嚼他姐舌根的人,好好睜大狗眼看看!
對陳冬河,先前村裡傳的那點街溜子偏見,此刻早已煙消雲散,剩下的隻有滿心的崇拜和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