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冬河手腕微動,通紅的刀鋒在火光下劃出一道灼熱的死亡弧線。
刀尖直指李狗子血肉模糊,還在汩汩冒血的下身,高溫烤得傷口附近的皮肉滋滋作響,冒起青煙!
“把你們毛子主子要的東西,原原本本給老子吐出來!說清楚了,爺爺發發善心,賞你們個痛快。要是嘴硬……”
陳冬河說著,嘴角咧開一個殘忍至極的弧度,露出白森森的牙齒。
“那正好,爺爺剛燒紅了刀子,發發善心,給你們治治傷!把你們身上的花生米挖出來,再把傷口烙焦了止血,省得你們流血流成乾屍。”
“聽說過梳洗——用鐵刷子刷去皮肉,彈琵琶——用刀刮肋骨嗎?”
他湊近了些,通紅的刀尖幾乎要貼上李狗子的皮膚,灼熱的氣浪炙烤著對方。
“放心,爺爺祖傳的手藝,保管讓你們一樣一樣,舒舒服服地嘗個鮮。”
“完事兒了,把你們往林業隊一送,就說你們這幫叛國投敵的雜碎,分贓不均窩裡鬥,自相殘殺全弄死了。”
“合情合理,天衣無縫,天王老子來了也挑不出毛病。”
他的聲音不高,甚至帶著點漫不經心的腔調。
但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劇毒的冰針,狠狠紮進地上兩個血人的耳朵裡,直刺靈魂深處。
這幾年在毛熊那邊當狗的日子,那些非人的折磨,無儘的屈辱和酒精麻痹下的絕望瞬間湧上心頭。
兩人的臉色在搖曳的火光下變得慘白如死人,連呻吟都卡在了喉嚨裡。
李狗子疼得渾身篩糠,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幾乎要碎裂。
他強撐著抬起頭,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瞪著陳冬河那張年輕,卻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亞凍土的臉,眼中是傾儘三江五湖也洗刷不淨的刻骨怨毒。
“你……你告訴我一件事!我爹……我弟……是不是……是不是你下的黑手?!”
他喉嚨裡發出破風箱般的嗬嗬聲,嘶吼道。
“能神不知鬼不覺摸到這狼窩……殺人……殺人跟宰雞崽子似的……眼皮都不眨一下……”
“你手上沾的血……怕是比老子在毛子那邊見的還多!你他媽……到底是什麼來路?!”
陳冬河嗤笑一聲,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燒得通紅的刀尖故意又往前送了半寸。
高溫烤得李狗子傷口的皮肉瞬間焦黑卷曲,發出“滋啦”一聲輕響和刺鼻的焦糊味。
“現在,是老子問你話。不說?”
他像是徹底失去了耐心,眼神驟然一寒,反手一刀柄,裹挾著千鈞之力,狠狠砸在旁邊那個因失血和劇痛而眼神渙散的小個子知青後頸上。
小個子連哼都沒哼一聲,腦袋一歪,徹底暈死過去。
“老子信不過你這張破嘴。”
陳冬河用腳尖踢了踢暈死過去的小個子,像踢一袋垃圾。
“等會兒你交代完了,我再弄醒他問一遍。剛才你們哥幾個不是挺義氣,都為了一個任務賣命嗎?那任務到底是什麼?說!”
李狗子看著那通紅的,散發著死亡高溫的刀尖離自己越來越近,灼熱的氣浪炙烤著他每一寸神經,劇痛和深入骨髓的恐懼終於衝垮了他最後一絲硬氣。
他突然咧開嘴,發出夜梟般淒厲難聽的笑聲,笑聲裡充滿了無儘的絕望和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