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這麼一鬨,全村都知道是我陳冬河單槍匹馬追著老虎進的山!”
“我要是能把那大蟲弄回來,那些個想打咱家主意的人,動手前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
他深知爹娘的恐懼根植於對山林猛獸天然的敬畏,也源於對兒子毫無保留的愛。
儘管抬出了“黃大仙”作保,在沒親眼見到那死老虎之前,二老的心終究是懸著的。
牆上的老掛鐘剛敲過九點。
陳冬河不再耽擱,緊了緊身上的棉襖,檢查了下腰間彆著的盒子炮,又摸了摸貼身口袋裡那包剛打好的鋼絲針。
今天這趟進山,除了解決那老虎,他還存了彆的心思——練槍。
係統空間裡躺著的那一千多發黃澄澄的子彈,林業隊的手筆確實夠大方。
等把這頭猛虎弄回去……或許還能再要些子彈來。
這槍法,說到底就是子彈喂出來的。
練槍法,最缺的就是子彈!
陳冬河心裡早盤算得明明白白。
槍!
有充足的子彈喂出來的一手好槍法,那才是實打實的“平安符”。
高級彈弓術帶來的那種指哪打哪,心念即至的玄妙掌控感,讓他對槍法的“高級境界”更是心癢難耐。
要是槍的射程足夠,會不會也是心中所想,槍口所指,彈無虛發?
就像他現在玩彈弓,有效射程之內,根本無需費力瞄準,拉開皮兜,心念微動,手指一鬆——
全憑那股子浸透骨血的玄妙手感,獵物必定應聲而中,而且每一擊都精準地落在致命處。
想打麻雀的眼珠,彈丸絕不會偏到尾巴。
想廢斑鳩的翅膀,就不會招呼到腦袋。
對付機警的野雞和被稱為“灰狗子”的鬆鼠,更是手拿把掐,十拿九穩。
鬆鼠是山林裡的生存大師,鬼精鬼精。
可隻要被陳冬河那雙鷹隼般的眼睛盯上,逃跑的念頭趁早熄滅。
他通常不急著出手,而是像塊石頭般貓在一旁,屏息凝神,等著那油亮皮毛的小家夥哧溜哧溜爬回樹洞。
掏鬆鼠窩,那就跟開盲盒一樣充滿驚喜。
這些小東西從夏到秋,玩命似的囤貨。
窩裡的鬆子,榛子,山核桃積攢得滿滿當當,硬殼兒能硌手。
一隻勤快鬆鼠的家底兒,有時能多到一鍋都炒不完。
鬆鼠愛生嗑鬆子山核桃,彆的榛子,橡子之類的,人還得二次加工才好吃。
就連鬆子也能用紅糖慢火炒炒。
那甜滋滋的味道能滲進殼裡,饞得四妹那小丫頭圍著鍋台轉。
堅果可都是寶,油水足營養高,陳冬河自然也稀罕掏這活物倉庫。
如今他臂力奇大,爬樹連腿都用不著,光憑兩隻蒲扇般的大手,指甲摳進粗糙的樹皮,噌噌幾下就能躥上幾米高的樹杈。
尋常人掏深洞得使長樹枝費力往外扒拉,陳冬河卻另有妙法。
他身負係統這個天大的秘密,隻需將一根細樹枝悄悄伸進幽深的洞口作為媒介,念頭微動,係統空間便如饕餮巨口,瞬間將藏在犄角旮旯的寶貝堅果一掃而空,連個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