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如同瘟疫般蔓延!
就是現在——
樹冠上的陳冬河,徹底化身為一部冰冷、精確、高效的殺戮機器。
殘影晃動,拉弓!目測鎖定!鬆指!
尖嘯再起!
再拉弓!鎖定!鬆指!
尖嘯不停!
他身體在粗大枝杈上靈活而穩固地挪轉小半圈,帶動持弓的手臂形成一個流暢的扇形掃射麵。
每一次瞄準的,不再隻是那頭狂亂翻滾的頭狼,更是下方樹根周圍那些因狼王失控而瞬間失去約束、擠作一團、警惕性幾乎為零的驚惶狼群。
咻!
嗷——嗚——
咻!
呃——嗬——嗬——
每一道刺耳的破空聲響起,樹下必然伴隨一聲更加淒厲的痛苦嘶嚎或戛然而止的悶哼。
一隻人立而起,正對著樹冠齜牙咧嘴,喉嚨裡滾動著“呼嚕”低吼的壯碩公狼,右眼窩猛地向內部凹陷,“噗”地爆開一團混雜著眼球漿液和細小骨渣的血汙。
鋼珠恐怖的動能與衝力毫不停歇,沿著脆弱的眼球通道長驅直入,在柔軟如凝脂的狼腦深處攪起一陣死亡的風暴。
嗬——
那公狼的身體如同斷了線的木偶,發出一聲空洞漏氣的喉音,龐大的身軀轟然軟倒,直挺挺砸在冰冷的雪地上。
四肢不受控製地猛烈抽搐了幾下,再無動靜。
“果然!”
陳冬河眼中寒光一閃,手上動作沒有絲毫遲滯,鋼珠呼嘯聲不絕於耳。
“這距離,瞄準了軟肋眼窩,彈弓也能收命!”
他心裡對武器的界限一清二楚。
這把特製彈弓的筋道勁頭遠超普通貨色,賦予鋼珠的初速非同小可!
十米之內,這顆小小的金屬顆粒就是敲開通往地府大門的敲門磚。
但他更知道彈弓的極限。
十幾顆鋼珠如疾風驟雨般傾瀉而下,在他身後覆蓋的扇形區域造成了可觀的殺傷效果。
四匹狼當場斃命,癱在雪窩裡一動不動。
另外九匹則發出了撕心裂肺,聞者膽寒的慘烈嚎叫,滾作一團。
有的被打爆了眼珠,成了瞎眼毛團在雪地裡痛苦翻滾。
有的被打碎了顎骨,整個下巴塌陷稀爛,隻能發出“嗬嗬”的血沫悶響。
鋼珠終究太輕太小了。
除非擊中眼珠直貫顱內,否則對付這些凶物,貫穿力嚴重不足。
若是配上那種精心打磨,帶尖頭棱角的特製棱鏢……
他腦子裡飛快閃過一個念頭——那玩意兒加上這超強彈弓的力道,穿透效果怕是不亞於一張強硬的獵弩!
不過眼下這局麵,鋼珠夠用了,也更隱蔽,動靜更小。
至於真正的弓箭?
陳冬河心裡搖頭,甩開了這無用的想法。
就眼下這土造的水平,彆說正經的弓箭,就算拿老柞木加牛角片費勁做出來的獵弓,射個百八十米也就頂天了。
殺傷力?
跟他手裡這把噴火噴響,指哪打哪的五六半比起來,差得太遠!
真遇上玩命的猛獸或成堆的目標,還是這杆噴火的硬家夥更讓人安心。
他腦子裡模模糊糊閃過一些遙遠得仿佛前世的碎片……
也許用不了幾年,頂多十年八年光景,自家的子弟兵,肩膀上扛著的家夥事,就該是這路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