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沉悶而巨大的撞擊聲如同擂鼓。
粗壯的老紅鬆一陣劇顫,樹冠上的積雪撲簌簌往下掉,砸在雪地上噗噗作響。
陳冬河雙腿如同鐵箍般夾緊樹杈,穩住了身體重心,卻沒立刻管下頭發瘋的大炮卵子。
人站在高處,視野開闊了些。
他急切地轉動脖子,透過樹枝間隙向小豬嚎叫聲傳來的方向搜尋。
林子太密了,視線被重重樹影割得稀碎。
隻有那頭受傷的小豬還在不遠處聲嘶力竭地嚎叫,聲音在林中回蕩,卻沒有其他野豬應和的動靜。
“怪了!”
陳冬河心頭納悶,一股不祥的預感升起。
怎麼隻有一頭公的衝出來?
母豬和豬群呢?
按說母豬護崽該更瘋才對……
這太反常了。
野豬群呢?
念頭剛落,就在小豬嚎叫聲傳來的左前方不遠處,一聲震徹山穀,如同驚雷般的猛獸咆哮猛地炸響!
那聲音低沉雄渾,帶著一種撕裂蒼穹的原始野性,蘊含著純粹的力量與恐怖的威壓,瞬間蓋過了野豬的嘶吼和小豬的哀鳴。
嗷——吼——
連樹底下那頭還在蓄力準備第二次撞擊的大炮卵子,都被這恐怖的吼聲驚得猛一哆嗦,竟生生停下了凶悍的衝撞。
粗壯的脖頸警惕地扭向吼聲傳來的方向,鼻孔翕張,噴出的白氣都紊亂了。
那吼聲中蘊含的王者之氣,讓它本能的感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懼。
陳冬河的臉色瞬間變了!
這動靜……熟悉得讓他血液都涼了一下。
是幸運還是倒黴催的?
怎麼又撞上這祖宗了?!
念頭剛起,樹底下那頭大炮卵子顯然已無心戀戰,巨大的身軀猛一扭,四蹄翻騰就想逃離這片讓它本能感到極度恐懼的地界。
什麼崽子,什麼仇敵,都顧不上了,保命要緊!
想跑?!
陳冬河眼神一凜,動作快過思維。
野豬轉身的刹那,後腿間那懸垂的,碩大笨重的一坨完全暴露在視野中。
五六半的槍口如毒蛇般悄無聲息地下移,穩穩鎖定了那個晃動著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