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斑斕身影原地如彈簧般高高躍起,動作快到隻留下一道殘影,輕鬆越過了野豬的背脊。
大炮卵子收勢不及,又一次狠狠地撞在一棵碗口粗的樹上,發出沉悶巨響。
撞得它頭暈目眩,四蹄趔趄,差點栽倒。
猛虎落地的瞬間,幾乎沒有絲毫停頓。
強健的後腿猛蹬凍硬的地麵,粗壯的腰身弓起,爆發出千鈞之力。
如同炸雷轟鳴,它龐大的身軀狠狠撲向剛撞懵的野豬。
兩隻覆蓋著厚實肉墊的虎爪如巨大鐵鉗,精準而有力地鎖住了野豬的脖子。
猛虎龐大的身體順勢向側麵一擰!
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聲響起。
近七百斤的體重加上恐怖的爆發力,那幾百斤的野豬竟被它一個乾脆利落的抱摔,四蹄朝天,狠狠砸在地上。
積雪被砸出一個淺坑。
野豬驚駭的嚎叫被扼回喉嚨,隻剩下含混的悲鳴。
四蹄朝天的姿勢讓它使不上任何掙紮的力氣。
而那猛虎的利爪依舊死死壓著它的脖頸,布滿倒刺的舌頭帶著腥風,貪婪地舔舐著野豬脖子間流出的熱血,喉嚨裡發出滿足的呼嚕聲。
猛虎的狩獵技巧是叢林頂峰的傑作。
正所謂如虎添翼。
這林中之王本就幾乎毫無弱點,力量、速度、技巧無一不精。
若真能添雙翅膀,這世上隻怕真沒它對付不了的飛禽走獸了。
陳冬河豈會錯過這千載良機!
就在猛虎用沉重身軀死死壓住野豬,沾滿血腥的巨口準備下口撕咬氣管致命處的刹那——
陳冬河的槍口已然調轉,如鷹隼般鎖定了虎頭!
而那頭母虎,也在同一刻察覺到了殺機。
沾滿口涎的巨口猛地轉向陳冬河的方向,獨眼中閃爍著冰冷而警覺的光芒。
就是現在!
陳冬河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砰!砰!
兩道清脆的槍聲幾乎連成一響。
他不需要瞄準鏡,前世的射擊經驗加上如今身體本能的記憶,兩百米內,手眼即是準星。
那頭猛虎想躲,但距離太近,槍太快!
第一顆子彈帶著死神的呼嘯,精準地鑽入它那隻警惕回望的右眼。
噗!
血花裹挾著眼球的碎片從眼眶後方炸裂噴出。
第二顆子彈緊隨而至。
並非打空!
它撕裂空氣,狠狠鑿進了大炮卵子因為掙紮而昂起的脖子下方最柔軟的部位。
精準地截斷了猛虎下一步可能昂首撲向陳冬河的軌跡。
這隻本就倒黴催的大炮卵子,脖子是絕對的弱點。
這致命的一槍,竟直接撕裂了它粗大的頸動脈。
甚至連一聲哀鳴都未能發出,粘稠暗紅的血液從巨大的創口裡“咕嚕咕嚕”地湧出,迅速浸透了身下的凍土,染紅了一大片雪地。
陳冬河臉上緊繃的線條鬆弛開一絲難以抑製的笑意,但他並未放鬆警惕。
目光如電,迅速掃向那幾隻早已被猛虎威勢嚇癱在原地,如同凍僵的石塊般的小野豬。
砰!砰!砰!砰!
又是四聲乾脆利落的槍響。
其中兩頭小野豬反應稍快,嚎叫著連滾帶爬竄入密林深處,眨眼消失不見。
另外三隻則身體一僵,要害中彈,倒在雪地裡抽搐兩下便沒了聲息。
最後一隻被打中了後腿,掙紮著站起又踉蹌跌倒,發出痛苦的哀鳴,在雪地上拖出一條血痕。
相比那頭大炮卵子,這些百來斤的“小”野豬確實份量輕得多。
但在七九年還沒催肥飼料的年月裡,村裡養足一年才出欄的家豬,能長到二百斤已算肥碩。
這些野物,已是難得的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