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先解決掉眼下悄悄跟在自己身後的尾巴。
他需要一場戰鬥來磨礪。
追蹤了約莫小半個時辰,山林愈發幽深,鬆濤陣陣。
陳冬河突然停下腳步,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注意到前方幾十米開外的幾叢枯黃荊條後麵,幾雙幽綠的眼睛一閃而逝,帶著明顯的警惕和……畏懼?
它們非但沒有撲上來,反而在緩緩後退,隱入更深的陰影。
“嘿,慫了?聞到味兒了?”
陳冬河嗤笑一聲,心中卻更覺蹊蹺。
這群狼對他的恐懼,似乎遠超過對食物的渴望?
這不合常理!
他手腕一翻,那把被摩挲得油亮的彈弓出現在手中。
一顆冰冷的鋼珠上弦,拉滿,瞄準!
啪!
一聲脆響。
十幾米外,一隻正在枯草叢裡刨食的肥碩山雞應聲撲騰起來。
一邊翅膀無力地耷拉著,發出驚恐的“咕咕”聲,掙紮著想飛卻飛不起來。
“過來吧你!”
陳冬河大步上前,靴子踩得積雪飛濺,一把薅住雞脖子,利索地用麻繩捆住雙腿,掛在了腰間皮帶上。
山雞還在徒勞地撲騰。
他不再隱藏身形,就這麼大搖大擺地沿著狼群可能退卻的方向走。
手中的彈弓成了死神的請柬,鋼珠破空聲不斷響起,在寂靜的山林裡格外刺耳。
啪!
一隻在雪地裡覓食的灰兔被打斷了後腿,在雪地裡徒勞地蹬著,染紅了身下的雪。
啪!
又一隻山雞翅膀中彈,咯咯亂叫著墜落。
……
等他走到一處視野極為開闊的向陽緩坡地帶時,腰間的皮帶上,已經沉甸甸地掛了一大堆獵物——
四隻翅膀折斷,仍然在奮力撲騰著的山雞,以及兩隻後腿被打斷,兀自掙紮的肥灰兔。
可惜沒遇到雪兔。
那玩意兒毛色雪白油亮,做手套圍脖是頂好的。
就是太小,一隻也就勉強夠做一隻手套的。
這片緩坡地勢平坦,覆蓋著薄雪,視野極佳。
前方是足有兩千多平米的空曠地帶,最近的樹林也在千米之外,毫無遮擋。
正是關門打狗的好地方。
“就這兒了!”
陳冬河滿意地點點頭,解下腰間的“活誘餌”。
他動作麻利,抽出腰間鋒利的獵刀,那兩隻還在蹬腿的灰兔被他用刀背閃電般在腦殼上輕輕一磕,瞬間斃命。
剝皮,開膛,手法嫻熟得令人咋舌。
刀光翻飛間,皮毛分離。
帶著體溫和濃烈血腥味的內臟被他故意用力甩向四周的空地,熱騰騰的血腥氣瞬間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