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過最後一道陡峭的山梁,陳家屯熟悉,被厚厚積雪覆蓋的輪廓出現在視野下方。
低矮的土坯房頂炊煙嫋嫋。
屯口,隱約有幾個人影在雪地裡來回走動。
陳冬河從係統空間裡取出三頭相對完好的狼屍。
其中那頭體型最大,毛色近乎銀白,在晨光下泛著冷光的狼王格外顯眼。
他用帶來的粗鐵絲麻利地將狼腿捆紮在一起,拖著沉重的狼屍,踏著深及小腿的積雪,深一腳淺一腳地向村口走去。
身後留下一道深深的拖痕和三串斷續的血印子。
村口,張鐵柱正抱著那杆村裡唯一的老舊“三八大蓋”,槍口斜指地麵,警惕地掃視著黑暗尚未完全褪儘的山林。
他身後跟著幾個村裡的小年輕,都是十七八歲的半大小子。
一個個凍得臉蛋通紅,不停地跺著腳取暖。
手裡攥著鐮刀,削尖的木棍,眼神裡都透著緊張和壓抑不住的興奮。
“冬河!”
張鐵柱眼尖,第一個看到了雪地裡那個熟悉的身影。
尤其是看清他身後拖著,在雪地上犁開深溝的碩大狼屍時,聲音裡充滿了驚喜和如釋重負,扯著嗓子大聲喊道:
“是冬河!回來了!”
看到陳冬河全須全尾地回來,身上連點擦傷都沒有,張鐵柱懸了一宿的心總算“咕咚”一聲落了地。
再看他拖回來的那三頭死透的狼,尤其是那頭銀白狼王,更是喜上眉梢,咧開嘴笑了。
狼群最是記仇,但這一下被打死這麼多,尤其頭狼都斃命了,剩下的畜生也該知道這屯子不是它們能招惹的了,往後起碼能消停幾年。
“柱子哥!”
陳冬河應了一聲,拖著狼屍走近,呼出的白氣在晨光中清晰可見:
“以後那群畜生不敢再來屯子瞎晃悠了。被我撂倒了一大半,狼王也在這兒了。”
他用腳踢了踢那頭銀狼冰冷僵硬的屍體,發出沉悶的聲響。
“剩下的屍體沒帶回來,太零碎,便宜山裡的其他畜生了。就這三頭還算囫圇個兒,皮子能剝下來用。”
張鐵柱趕緊湊上前,蹲下仔細查看狼屍上的傷口。
當他看到那精準無比,幾乎都打在要害上的彈孔時,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手指顫抖地指著:
“我的老天爺!冬河,你這槍法……神了!這槍槍都是要害啊!”
他指著一頭狼後臀和前腹對穿的彈孔,又指著狼王那隻被打得稀爛,隻剩下一個黑窟窿的眼窩。
“這準頭……嘖嘖!神槍手也沒這麼利索!不過得趕緊處理,這天氣,膛子捂久了容易臭,皮子也糟踐了!”
他抬頭看著陳冬河,眼神裡充滿了驚歎和一絲敬畏。
旁邊幾個小年輕也畏畏縮縮地湊過來看。
當看清那彈孔位置時,都不由自主地夾緊了雙腿,臉上露出又敬又畏的神色,看向陳冬河的目光如同看著廟裡的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