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曄眼神一冷，玻璃杯映出他驟然鋒利的眉眼：“手不想要可以捐了。”
池越似有所覺，回頭對上秦曄的視線。
他唇角微勾，不著痕跡地避開陸予安的手，對他舉起三根手指，是"三分鐘脫身"的暗號。
秦曄放下酒杯，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走向池越。
他自然地環住池越的腰，聲音不大卻足夠清晰：“介紹一下，池越。”
簡單的兩個字，卻讓周敘挑了挑眉——他認識秦曄二十年，從沒聽過他用這種語氣說誰的名字。
“久仰。”池越笑著伸手，“秦曄說你們當年一起在金融課上做空過教授。”
“他連這個都告訴你了？”周敘驚訝地看向秦曄，後者正低頭為池越整理被風吹亂的衣領，動作熟稔得仿佛做過千百次。
秦曄頭也不抬：“他什麼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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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越突然湊近秦曄耳邊說了句什麼，惹得向來冷靜自持的秦總輕笑出聲。
周敘看著這一幕，突然明白了什麼。
這哪是什麼普通關係，分明是秦曄把整顆心都交出去了。
“下周有個遊艇派對，”周敘意味深長地舉杯，“帶你家這位一起來？”
秦曄看向池越，眼神是周敘從未見過的溫柔：“看他時間。”
池越晃了晃酒杯，冰塊碰撞聲中，他笑著碰了下秦曄的杯子：“聽秦總安排。”
夜色已深，黑色轎車緩緩駛入彆墅區。
車內的暖氣烘得人昏昏欲睡，池越靠在副駕駛，半張臉埋在圍巾裡，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
秦曄停好車，側頭看他：“累了？”
池越搖頭，解開安全帶時突然笑了：“你朋友挺有意思的。”
“周敘話多，顧琛愛鬨，陸予安......”秦曄頓了頓，語氣微妙，“手欠。”
池越笑出聲，推門下車。夜風拂過，他仰頭看了眼星空，忽然道：“你怎麼不問問我的朋友？”
秦曄鎖車的動作一頓。
彆墅的門廊燈自動亮起，暖黃的光圈住兩人。
秦曄接過池越的外套，手指無意間蹭到他的頸側，觸到一片微涼。
“你在國內......”秦曄斟酌著詞句，“有沒有要介紹我認識的人？”
池越開解袖扣，轉過身，背靠著玄關的櫃子，神色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平靜：“我在國內隻有商業夥伴，沒有朋友。”
他笑了笑，那笑容讓秦曄心臟微微一縮：“孑然一身。”
秦曄忽然上前一步，將他困在自己與櫃子之間。
溫熱的掌心貼上池越的臉頰，拇指輕輕摩挲他眼皮上那顆淡色的痣。
“現在有了。”秦曄的聲音低而沉，“以後還會有很多。”
池越抬眼看他，漆黑的眸子裡映著門廊燈細碎的光。
秦曄忽然低頭，吻落在他的眉心：“我陪你。”
簡單的三個字，卻讓池越喉結滾動。
他伸手拽住秦曄的領帶，將人拉得更近：“秦總這是要承包我的社交圈？”
“不止。”秦曄順勢摟住他的腰，“還有你的三餐四季，餘生百年。”
池越低笑，呼吸拂過秦曄的唇：“成交。”
窗外，夜風拂過樹梢，帶起一片沙沙的響聲。
而屋內，兩顆孤獨的心終於找到了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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