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雲海,灑在洗劍池粼粼的水麵上。
池越一襲素白道袍立於青石,他指尖凝著一道水色劍光,池中靜水忽如明鏡般凝結。
“《太虛劍經》有九重境界,今日傳你第一重——"寒潭映月"。”
話音未落,整池靜水突然倒懸而起,在空中凝成千萬柄透明水劍。
秦曄瞳孔驟縮,看見每柄水劍裡都映著同一輪明月——那竟是池越的劍意顯化!
“看仔細。”
池越劍指輕劃,漫天明月突然化作遊魚般的光束,鑽入秦曄眉心。
少年渾身一震,識海裡頓時浮現出玄奧劍訣,他連忙收束心神,將之記下。
“此訣重意不重形。”池越並指點在他丹田,“你且運轉周天。”
秦曄閉目調息,忽覺經脈中多了一道清冽劍氣。
那劍氣遊走奇經八脈,最終在丹田凝成一泓月光般的劍潭。
初一入門,竟已成"劍種凝潭"之境。
池中水劍感應到氣機,紛紛發出清越劍鳴。
“好個璞玉。”池越眼中閃過讚許,自袖中取出一方青玉道印:“今日賜你道號——”
印文落下時,池水倒卷成瀑:
“【含真】”
二字既出,秦曄手中鐵劍突然脫鞘飛旋,在石壁上刻下深深劍痕。
那"含真"二字筆鋒如劍,隱現青芒。
“含真抱樸;明心見性。”池越並指輕彈劍身,“純素之道,唯神是守。守而勿失,與神為一。”
聲如洪鐘大呂,直刻入秦曄識海深處。
秦曄忽覺靈台清明,朗聲應道:“含真必持守本真,不負此號!”
將《太虛劍典》習過三遍,秦曄在洗劍池畔收劍而立,額間已見薄汗。
他望著池邊負手而立的池越,忍不住問道:“大師兄,我聽說青霄劍宗入門弟子皆從《玄天劍典》築基,為何獨我...…”
池越聞言輕笑,衣袖一拂,池水忽而化作一麵水鏡。
鏡中顯現出其他弟子練劍的身影——劍光縱橫,卻少了幾分靈韻。
“《玄天劍典》重形,《太虛劍經》重意。”
他指尖一點,水鏡中秦曄的劍影浮現,劍勢稚嫩,卻自有一股靈動之氣,“你可知為何你的鐵劍會選擇你?”
秦曄搖頭。
“劍如其人。”池越並指在他眉心一點,銀色劍印微微發燙,“你心性質樸,天然純素。若強修《玄天劍典》,反倒是走了彎路。”
他忽然拔劍出鞘,劍鋒在晨光中流轉如水:“看好了。”
劍勢起時,竟同時顯現出兩種劍意——
左側劍氣剛猛,如龍騰九天,正是《玄天劍典》的"青霄式";右側劍光縹緲,似雲卷雲舒,卻是《太虛劍經》的"含真訣"。
“待你將《太虛劍經》練至"守一"之境...…”池越收劍入鞘,兩股劍意倏然合一,“我再傳你《玄天劍典》的殺伐之道。屆時剛柔並濟,方成大道。”
秦曄眼中光芒大盛,忽然深深一揖:“含真明白了。”
“去吧。”池越袖中飛出一枚玉簡,“今日起,每日需在洗劍池練劍三個時辰。待你能讓池水化蓮……”
他話未說完,忽見秦曄已持劍躍入池中,鐵劍劃過水麵,激起一串晶瑩水花。
少年回頭一笑,眉宇間儘是飛揚神采:
“大師兄等著看便是!”
池越搖頭失笑,卻見那鐵劍劃過之處,竟真有細微的青芒隱現。
他望著少年專注的背影,輕聲自語: